糕盒放在地上,粗粝的手指擦了擦林昼的脸:“叔叔知道你们想帮忙,但这不是小孩子该干的事。”
他忽然看向铁皮箱,“这里面是什么?”
林夜没说话,只是指尖在锁孔上一点。
锈锁“啪”
地弹开,箱盖缓缓掀起——里面铺着层褪色的蓝布,布上放着本牛皮封面的账本,纸页边缘卷得像朵花,还有一叠黑白照片。
最上面的照片里,七个男人站在“水獭号”
的甲板上,中间的人举着个青铜爵,笑得露出两排黄牙,正是王茂才。
“这是走私团伙的核心成员,”
林夜指着照片上的人,“从19年就开始在长江流域走私,‘水獭号’是他们的主力船。
1998年火灾是因为王茂才想报警,被他们灭了口,账本和照片是他藏的证据。”
他翻到账本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行字:“货在狼山第三滩,沉在老槐树下。”
邹善的手指在照片上摩挲,指腹的老茧刮过相纸,出沙沙的响。
他忽然想起刚到现代时,林夜给他看“水獭号”
资料时的眼神,那时这孩子眼里有层雾,现在雾散了,亮得像江面上的航标灯。
“下次查案,”
他喉结动了动,把林夜往身边拉了拉,“提前说一声。
我虽然不懂你们说的符号,但我能劈锁,能挡刀。”
夏侯杰“嘿”
了一声,一巴掌拍在邹善肩上,两人的肱二头肌撞在一起,出沉闷的响声:“还有我!
打架我比你俩加起来都厉害。”
他拿起账本,手指在“狼山第三滩”
上敲了敲,“这地方我熟,明天一早就带人去搜。”
回去的路上,邹善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布包里的荠菜晃悠悠的。
夏侯杰走在旁边,手里的蛋糕盒被林昼捧着,奶油沾了孩子一脸。
“明天包饺子,”
邹善忽然说,声音比平时软,“加虾仁,你们上次说爱吃的。”
林夜抬头,看到老爹的后颈还贴着块创可贴,是下午在仓库扑过来时擦的。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邹善和夏侯杰的影子像两座并立的山,他和林昼的影子在山里钻来钻去,像两条灵活的鱼。
晚饭时,警局食堂的饺子在锅里翻滚,白胖的饺子像群小元宝。
邹善擀皮的动作飞快,擀面杖在他掌心转得像个陀螺,每张面皮都圆得像十五的月亮。
夏侯杰坐在旁边剥虾仁,指尖捏着虾壳一扯,虾仁就蹦出来,白生生的。
林夜看着老爹的手。
那双手能握着短刀在钢板上刻出分水线,能捏着焊枪熔出银亮的铜边,现在正捏着面团,转出一个个圆润的饺子。
掌心的刀茧蹭过面皮,留下淡淡的印子,像给饺子盖了个温柔的章。
“哥,你看!”
林昼举着个包成船形的饺子,“像不像‘水獭号’?”
林夜笑了,指尖在饺子上一点,饺子突然自己翻了个身,露出鼓鼓的“船舱”
。
邹善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又用魔法偷懒!”
可眼里的笑意,比锅里的热气还暖。
窗外的长江涛声漫进食堂,混着饺子的香气。
林夜咬了口饺子,虾仁的鲜混着荠菜的清,在舌尖散开。
他忽然觉得,所谓的成长,不是非要独自揭开所有秘密,而是知道有人会在你扑向危险时,先一步挡在你身前;有人会把你的小聪明,当成该守护的宝贝;有人会用握刀的手,为你包出满锅的团圆。
这样的感觉,比任何解开的谜题都要珍贵。
就像此刻锅里翻滚的饺子,烫,却暖得让人想把整颗心都沉进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如同温柔的画笔,刚刚给游乐园的摩天轮染上一抹绚丽的朝霞,林夜和林昼这对充满活力的少年,就已经精心套上了那身笔挺的白色礼服。
那礼服的质地细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