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连声音都在轻轻发抖。
沈纤娘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去年秋天我去临清分舵送物资,回程坐的就是李老栓叔的船。那时候秋汛刚过,运河水凉得刺骨,春桃和夏荷怕我冻着,夜里偷偷给我煮了姜汤,还把她们攒了好久才买下的厚毯子塞给我。春桃妹妹眼角有颗小痣,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她还跟我说,想学认字记船账,免得每次都要麻烦码头先生;夏荷妹妹性子文静,左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是李叔张婶攒了半年银子买的生辰礼,她宝贝得不行,说要戴着这镯子嫁给疼她的人……”
说到这里,她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抬手擦眼泪时,指腹都蹭得发红:“今年开春在乐河码头又见着她们,姐妹俩蹲在岸边编芦苇筐,夏荷还举着个刚编好的小筐跟我说,这筐子能装二十斤豆子都不破,等攒够了钱就给娘买块新布做衣裳。那么好的两个妹妹,怎么就被冯承业这种畜生糟践了……”
“他娘的!这狗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陆铁锚的怒吼突然炸响,震得屋顶灰尘簌簌往下掉。他本就生得人高马大,此刻怒目圆睁,双手死死攥着腰间短刀,刀鞘铜环晃得 “叮当” 响,“师父,咱们别跟他废话!直接把冯承业和他这些护卫绑了,扔去运河喂鱼,替春桃夏荷姐妹报仇!”
他说这话时,脚重重跺在地上,青砖都被踩得微微发颤。在漕帮里,陆铁锚是出了名的 “炮仗脾气”,最见不得老实人受欺负 —— 去年有水匪抢了卖菜老太太的钱,他追了三十里水路,硬是把人打得跪地求饶,连钱带利息都要了回来。如今听到姐妹俩遭此劫难,他哪里还忍得住,若不是翁同山没点头,早冲上去拆了冯承业的骨头。
翁同山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疼惜:“铁锚别急,现在不是硬来的时候。春桃姐妹刚受了罪,不能再让她们担惊受怕。” 他转向沈纤娘,语气软了些,“纤娘,你的心意师父知道,但现在还不能去看她们。暗卫守着庄子,就是怕有人再去叨扰,等把冯承业这事了结了,咱们一起去青禾庄,给李老栓一家赔罪,再帮她们把日子过好。”
沈纤娘点了点头,眼泪还在掉,却用力攥紧了拳头 —— 她知道翁同山说得对,现在去只会添乱,可一想到姐妹俩缩在被子里发抖的样子,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林文轩看着漕帮众人的模样,又补充道:“世子还让人给她们送了不少东西 —— 新做的细布衣裳,适合姑娘家穿的浅粉、淡蓝料子;春桃想学认字,世子找了本带插图的《千字文》,还让庄子里的先生有空就教她;夏荷喜欢编芦苇筐,世子让人送了最软韧的新芦苇,说等她编好了,就派人把筐子卖到京城的铺子去,让更多人知道她的手艺。”
这话让沈纤娘的眼睛亮了亮,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 春桃能学认字,夏荷的筐子能去京城,这对姐妹来说,该是多大的安慰啊。
“周世子真是仁善之人。” 翁同山感叹道,看向周羽的眼神里满是敬佩,“老朽原本还担心,侯门贵胄会瞧不上咱们这些江湖人和船家,没想到世子竟把百姓的难处放在心上,连两个姑娘的小小心愿都记着。”
“可不是嘛!” 陆铁锚也跟着点头,语气缓和了些,“往后世子有什么吩咐,咱们漕帮绝无二话!冯承业这畜生想靠秦相撑腰?咱们怕他个屁!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也得让姐妹俩讨回公道!”
而冯承业和他的护卫们,此刻依旧僵在原地,脸上的震惊浓得化不开。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周羽不过是个侯府世子,竟会为了两个船家女费这么多心思 —— 又是找庄子安置,又是请大夫,还送笔墨、帮着卖芦苇筐。在他们眼里,船家就是低贱的蝼蚁,死了都不足为惜,可周羽却把她们当人疼,甚至比秦相府里的仆役还上心。
冯承业心里愈发烦躁 —— 他原本以为,就算周羽知道了这事,最多骂几句、罚点银子,毕竟秦相的面子摆在那里。可现在看来,周羽根本没把秦相放在眼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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