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不重吗?再敢多嘴,老子把你扔进箱子里一起拉着!”
东侧庭院里,完颜不破正把一堆玉器往自己的锁子甲缝隙里塞。翡翠手镯套在手腕上,和田玉佩挂在脖子上,连腰间的箭囊都被换成了装满碎银的布袋。他走到一辆马车旁,见里面堆着几幅字画,伸手就想拿,却被耶律赤拦住:“完颜将军,这是前朝的《江山图》,是我先发现的!”
耶律赤小心翼翼地把字画卷起来,用锦缎包好,抱在怀里,生怕被碰坏:“这画在九江能换十座宅子,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完颜不破冷哼一声,转头又去抢一只青铜香炉,两人争执间,香炉 “哐当” 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痕,两人顿时都红了眼,差点拔刀相向。
孛堇答兰倒是 “务实”,他让士兵扛着几袋仅存的粮食种子,又把抢来的绸缎裹在粮食上,美其名曰 “保护种子”,实则是想把绸缎也带走。见孛堇忽都的骑兵在推车,他还凑过去,往其中一辆车上又扔了两箱瓷器:“都是好东西,别落下了!” 骑兵们看着愈发沉重的马车,脸都绿了,却只能咬着牙往前推。
晨光刺破云层时,隆兴府的青灰色城墙上,霜花簌簌坠落。当更夫敲响卯时的梆子,厚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裂开缝隙,裹着铁甲的马蹄率先踏出城外,溅起的冰碴在熹微天光里折射出冷冽的光。
完颜拔离速的亲兵们裹紧狐裘,手中长枪挑着的青铜灯笼还在摇晃,灯笼里的残烛将马车缝隙里露出的金锭映得忽明忽暗。那些满载商周鼎彝、唐窑瓷器的朱漆马车,车轮深深陷进冻土,车辕被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中军的步兵们正顶着尚未消散的晨雾前行,粗布麻衣结着冰棱,麻绳勒进肩膀的血痕在低温中凝结成痂。他们佝偻着脊背推着银箱,箱角在青石板路上刮擦出刺啦声响,惊飞了檐下的寒鸦。扛着粮袋的士卒不时踉跄,麦麸从磨破的麻袋里漏出,在霜地上拖出蜿蜒的金线。
殿后的耶律蛮骑兵摘下兜鍪,蒸腾的白气瞬间在盔檐结霜。战马鼻孔喷出白雾,前蹄不断刨着冻土,被缰绳勒出的血痕混着涎水结成冰晶。半数骑兵半跪在车辕旁,冻僵的手指死死攥着麻绳,腰间的马刀与铁甲碰撞,发出喑哑的钝响,惊得远处打更人加快了脚步。
完颜拔离速骑马走在队伍中间,看着身后长长的队伍,只觉得满心欢喜 —— 这么多财宝,到了九江就是他的资本。他完全没注意到,队伍的速度越来越慢,士兵们的怨气越来越重,更没料到,前方黑松林的官道两侧,周羽早已布下了致命的陷阱,只等着这群被贪婪捆缚的困兽,一步步走进来。
隆兴府通往黑松林的官道上,完颜拔离速的队伍正拖沓前行。车轮碾过冻土的 “咯吱” 声、士兵推车的闷哼声,混着战马的响鼻,在旷野里织成一片狼狈的喧嚣。忽然,东侧树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牛嘶,紧接着,三头裹着浸油麻布的耕牛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 麻布早已被点燃,火焰顺着牛毛窜起,如同三头喷火的巨兽,直扑金军队伍。
“是火牛!快拦住!” 耶律蛮第一个反应过来,挥刀就想砍向牛群,可火牛受了惊,疯了般横冲直撞,根本拦不住。最前面的那头火牛直接撞向一辆装银锭的马车,“哐当” 一声,马车侧翻,银锭滚得满地都是,有的还掉进路边的泥坑里,溅起浑浊的水花。另一头火牛冲向骑兵队,燃烧的麻布扫过两匹战马的马腹,战马痛嘶着人立而起,将骑兵甩飞出去,其中一匹还撞翻了旁边装瓷器的木箱,青瓷碗碟摔得粉碎,碎片扎进一名步兵的脚掌。
秦正带着五名弟兄趴在树林里,看着金军阵脚大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火牛冲过队伍,他抬手一挥,几人迅速撤退,只留下金军在原地乱作一团 —— 完颜拔离速气得胡须乱颤,吼着让士兵们收拾银锭、救治伤员、安抚受惊的战马,原本就慢的队伍,这下彻底停了下来。孛堇忽都蹲在地上捡银锭,手指被泥坑冻得通红,还不忘抱怨:“这群南蛮!尽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耶律赤则忙着灭火,绸缎烧起来的焦糊味混着银锭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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