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林骂完徐老三,又开始骂徐怀宁。
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词儿,骂了半天都不带重复的。
这骂人的功力让盛安叹为观止,默默掏出小本本记上,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徐成林一口气骂完,对上自家儿媳妇亮晶晶的小眼神,嗓子眼突然哽了一下。
随即他跟没事人似的,唾沫横飞地翻起徐怀宁的旧账:
“你小时候咱爷俩回村看望你爷奶,每次你不是磕破头就是掉水里。一开始我以为是你自己不小心,后来是你告诉我,我才知道是那小子使坏!”
徐成林越说越气愤,拳头攥的咯咯响:“那时那小畜生才三岁,我当他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想来根本是天生坏种,跟他老子一个德性!”
当年徐家条件差人口多,到了徐成林这一代,常年忍饥挨饿吃不上饱饭,想要多吃一口全靠抢。
怎么抢?
自然是争夺父母的宠爱,寄望于分饭时父母多分自己一口。
这多出来的一口,就从其他兄弟姐妹嘴里抠。
作为徐家最不受宠的孩子,徐成林每天仅有的口粮,都要被徐老四抠一口到自己碗里。
为了从他这里抠到更多的口粮,徐老四便对他使坏心眼。
不是冤枉他偷吃鸡蛋,就是冤枉他偷懒不干活,把他的辛勤劳动成果按在自己头上。
一开始他只有被徐老四欺负占便宜的份,直到他跟猎户师父学了拳脚功夫,把徐老四揍怕了才不敢算计他。
想到幼时的种种,徐成林对徐老四父子愈发厌恶,对徐瑾年这个儿子也没好脸色:
“那小畜生敢坏你前程,你就该狠下心直接废掉他的手脚,让他这辈子无法继续考科举!”
按照大魏朝规,残缺之人不得科考,不得入仕。
徐瑾年虚心认错:“爹说得对,是儿子不够果决。”
徐成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小子背后有贵人,万一他死咬住你不放也是大麻烦!”
徐瑾年正是有此顾虑,才没有彻底废掉徐怀宁,以防他前途无望狗急跳墙拉自己垫背。
见父子俩一个断人腿,一个嫌断腿不够,淳朴善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盛爷爷盛奶奶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插话。
趁父子俩不注意,盛奶奶压低声音问孙女:“你跟奶说实话,瑾年没有对你动过手罢?”
盛安哭笑不得,同样压低声音回应:“没有,他没对你孙女一根手指头。”
盛安放心下来,看向孙女婿的目光再次透出满意:“瑾年这点好,不打媳妇。”
盛安:“……”
这个时代的女人太过卑微,对丈夫的要求太低了,不打媳妇都成为了优点。
中午,前院大厨房送来一桌丰盛的饭菜,都是宝秀的拿手菜。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完午饭,盛爷爷他们继续去铺子里忙活,盛安则带着礼物同徐瑾年一起前往张家。
张家人不知道夫妻俩回来了,看到他们出现在自家门口,一大家子纷纷出来迎接。
去年张二奎和张小奎先后娶妻,年初就抱上了大胖小子,一家十一口人住在一起算是个大家庭了。
原来的屋子不太够住,徐翠莲就把隔壁的院子买下来打通,再添几个孙子孙女也能住的下。
看着玉树临风、似乎多了几分贵气的解元侄子,徐翠莲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手一个拉住小两口:
“你们什么时候到家的?派人过来说一声就是,哪用得着亲自跑一趟!”
徐瑾年温声道:“您和小姑父是长辈,我们归家前来看望是应有的礼数。”
见自家侄子都是举人老爷了,待自己的态度一如往昔,徐翠莲心里愈发熨帖:“好好好,是小姑说错话了,你们快进屋坐下,小姑给你们煮甜汤喝!”
盛安连忙拦下:“我们吃完饭来的,小姑不用麻烦了。”
徐翠莲没有听,撸起袖子亲自去厨房煮甜汤:“甜汤又不占肚子,小姑少煮点,你们少喝点。”
说着,不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