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急切。林晚则留在屋中,继续安抚孩子,轻声问他哪里不舒服,又拿过榻边的麦饼闻了闻,眉头微蹙:“这饼凉了,孩子咳嗽时脾胃弱,吃凉食容易伤脾胃,回头让先生给你热了再吃好不好?”孩子含着糖,含混地点点头,小手指了指窗外的杏树,小声说:“想……想摘杏花。”林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粉白的杏花正开得热闹,笑着答应:“等你病好了,姐姐陪你一起摘,还能用杏花做甜糕吃,好不好?”孩子眼睛一亮,咳嗽都轻了些。
周先生端着洗好的梨回来,沈砚已在灶房找了个干净的陶碗,林晚接过梨,用沈砚递来的银刀仔细削皮,刀刃锋利,梨皮削得薄而均匀,卷成小小的一卷。她把梨从顶端切开,小心挖去中间的梨核,形成一个小盅,将川贝母粉均匀撒在梨盅里,又从沈砚带来的布包里取了少许砂糖撒上——这是她特意让沈砚带来的,想着给孩子调味用。“砂糖能润肺,还能让味道好些,孩子更容易吃下去。”她一边解释,一边把切下的梨顶盖回去,用几根细牙签固定好,放进陶碗里,再往碗里加了少许温水,“蒸的时候加些水,免得蒸出来太干。”周先生早已生好了炭火,把陶碗放进蒸笼,盖上盖子,灶火的噼啪声与孩子偶尔的轻咳声交织在一起,倒也不显得冷清。林晚坐在榻边,给孩子讲现代幼儿园里的小故事,讲会飞的小飞机、会跑的小汽车,孩子听得入了迷,连咳嗽都忘了。沈砚则站在一旁,看着林晚温柔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沾着的一片杏花瓣微微颤动,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里摩挲着药箱的铜扣,眼神里满是暖意。待蒸梨蒸好,掀开蒸笼盖的瞬间,清甜的梨香混着川贝的清香扑面而来,孩子的眼睛立刻亮了。林晚小心地把梨取出来,放至微凉后递给他:“慢点吃,别烫着,连梨肉带汤一起吃,病好得快。”孩子捧着陶碗,小口小口地吃着,甜香的味道让他眉开眼笑,一碗蒸梨很快就吃了个精光,连碗底的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林晚接过空碗,忽然一拍大腿:“对了!这蒸梨要是做成便携的梨膏,熬得浓稠些装在瓷瓶里,村民们平时泡水喝,既能润肺又能预防咳疾,比生病再治省事多了!咱们村里梨树多,原料不愁,要是开个铺子卖这个,肯定受欢迎!”沈砚闻言眼睛一亮,摸着下巴沉吟:“此法可行!太医院的膏方虽多,却多是名贵药材制成,寻常百姓消费不起,这般用常见梨果做的药膳膏方,亲民又实用,若真能开店,倒能惠及不少百姓。”周先生也抚着胡须附和:“姑娘这想法极好!只是开店需定规矩、写招牌、记账目,这些文书琐事倒可交给我。我早年曾在长安书肆帮工,熟悉铺面租赁、文书备案的流程,且认识几个手艺精湛的刻字匠,做牌匾也方便得很。”
正说着,门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在学堂院外,几个身着皂衣的差役牵着马站在门口,为首的差役高声喊道:“周先生,县太爷有请,说是今年府试的章程有几处需商议,还请先生即刻随我们去县衙一趟!”周先生面露难色,转头看了眼榻上刚吃完蒸梨、正靠在被褥上休息的儿子,迟迟不肯动身,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犬子刚见好转,我实在放心不下。”林晚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先生放心去!我在这儿守着,等孩子醒了再喂他喝些温水,要是再咳嗽,我这儿还有些法子缓解。沈兄也在,咱们两人看着,保准没问题。”沈砚也上前一步附和道:“有我二人在此,先生尽管安心赴约,若有任何情况,等你回来我再详细告知。”周先生感激地作揖:“多谢二位!我去去就回,最多一个时辰便归。对了,方才说的开店之事,我路上可顺带问问坊正文书的消息——我与他有些交情,西市若有合适的铺面,他定会提前告知我。”说罢又仔细叮嘱学童们:“背书时莫要喧哗,惊扰了小阿福休息,若有不懂的地方,先标记出来,等我回来再讲解。”安排妥当后,才跟着差役匆匆离去,脚步声混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周先生走后,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