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画得锋利如刀，豆沙色口红勾勒出的嘴角噙着威胁。阳光在她身后明明灭灭，让她的表情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影里，像极了她此刻的为人。
“混不混得下去，也比做缩头乌龟强。” 吴梦琪挺直脊背，目光毫不躲闪地迎上去，“我不像你，靠伪造聊天记录、偷别人方案往上爬。张莉，你夜里睡得着觉吗？”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扎进张莉的心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抓起桌上的拿铁就要往吴梦琪身上泼，手到半空却又硬生生停住，转而将咖啡狠狠砸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在吴梦琪的帆布鞋上，奶泡顺着鞋边往下淌，像条丑陋的泪痕。
“你别给脸不要脸！” 张莉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安静的办公区里格外刺耳，“我好心帮你，你还不识好歹？真以为王经理会一直护着你？” 她指着门口，“现在就滚！别在这儿碍眼！”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有同事悄悄拿出手机拍照，又慌忙藏起来。李伟从格子间探出头，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像只等着看好戏的鬣狗。吴梦琪没理会这些目光，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箱，转身就要走。
“站住！” 张莉在身后喊住她，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吴梦琪，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事就完了！”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支口红，对着镜子补妆，语气里的威胁像淬了毒的针，“你犟得很是吧？那就等着，我会让你摔得更重，摔得爬不起来！”
吴梦琪的脚步顿在原地，却没回头。她抱着纸箱继续往前走，纸箱棱角硌得胳膊生疼，里面的笔记本、客户样品、李姐送的银杏叶标本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走到办公区门口时，她听见张莉在身后跟李伟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那丫头就是头犟驴，给台阶不下。” 是张莉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犟？我看是傻！” 李伟嗤笑一声，“真以为不认错就能没事？王经理都发话了，这次非让她卷铺盖滚蛋不可。”
“滚蛋太便宜她了。” 张莉的声音里透着阴狠，“她不是想证明自己清白吗？我偏不让她如意。下周技术部的访问记录就‘修复’好了，到时候证据确凿，看她还怎么嘴硬。”
“还是张姐厉害！” 李伟的声音立刻变得谄媚，“那赵总项目……”
“放心，王经理说了，等把她彻底弄走，这项目就交给我们。” 张莉轻笑一声，“跟我斗？她还嫩了点。”
吴梦琪走出销售三部的玻璃门，走廊里的冷风灌进领口，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抱着纸箱站在电梯口，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纸箱里的加密 U 盘硌着肋骨，像块滚烫的烙铁。原来张莉不仅伪造了聊天记录，还要篡改技术部的访问日志；原来王经理早就打定主意要让她背锅；原来他们连后续的 “证据” 都准备好了，只等她一步步走进更深的陷阱。
电梯 “叮” 地一声打开，吴梦琪走进去，转身时恰好看见张莉和李伟站在办公区门口，两人正对着她的背影说笑，张莉领口的栀子花胸针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电梯门缓缓合上，将那两张丑陋的笑脸隔绝在外，也将整个压抑的办公区隔绝在外。
电梯下行时，吴梦琪靠在冰冷的厢壁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寒 —— 为张莉的处心积虑，为王经理的偏袒包庇，为职场的冰冷残酷。但她很快擦干眼泪，指尖抚摸着纸箱里那本 “销售梦想笔记本” 的轮廓，封面校徽的凹凸纹路硌得手心发麻。
笔记本第一页写着的 “真诚至上” 四个字，此刻在她心里滚烫如火锅红汤。她想起磁器口王老板说的 “面坏了能重做，人心坏了难回头”，想起枇杷园大叔说的 “重庆人输得起，但不能认怂”，想起李姐偷偷塞给她的 “避坑笔记”。这些念头像电梯里的应急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
电梯门打开，一楼大厅的阳光涌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吴梦琪抱着纸箱走出环球金融中心，门口的保安看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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