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痛快就认了,愣了下,又抽出第二张纸条:“还有这儿,‘从走路姿势判断性格’。你说‘脚步重者性急,脚步轻者谨慎’。老朽见过个屠夫,杀猪时脚步重如擂鼓,回家抱孩子时轻得像猫——这咋算?”
那张批注写得更长:“步态随心境、场合而变。衙门公差审案时步重,回家见老母时步轻。单以步态断性,犹如以衣冠取人,失之偏颇。”
林逸笑了:“张老先生看得真细。”
“能不看细吗?”张半仙吹胡子,“你这书现在卖得满大街都是,万一哪个愣头青照着你写的瞎断,坏了人家事咋办?”
这话说得冲,但林逸听出了背后的意思——老头是怕这书误导人。
他站起身,朝张半仙拱手:“老先生说得对。这书是我随口讲,书生们整理,难免疏漏。要不……您帮我修订修订?”
张半仙愣住了:“我?修订你的书?”
“对。”林逸认真道,“您几十年看人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书里哪些地方太绝对,哪些例子不恰当,您给指出来,咱们改。改好了再印,对大家都好。”
张半仙胡子抖了抖,眼神复杂。他盯着林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你不怕老朽把你的书改得面目全非?”
“不怕。”林逸笑,“只要改得对,改得更好,怎么改都行。”
排队的人群里有人起哄:“张半仙,答应啊!您那本事,也该传传!”
“就是!林先生都这么说了!”
张半仙老脸微红,咳嗽一声:“那……那行吧。不过老朽可说清楚,不是帮你,是帮那些看书的人——免得他们被你带沟里去。”
林逸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这是救苦救难。”
当天收摊后,林逸没回家,带着小木头去了张半仙的住处。
张半仙住在镇西一条僻静小巷里,独门独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院里种着棵老槐树,树下有石桌石凳。
老头泡了壶粗茶,三人坐下。他把那本批注满满的《推演入门》摊在石桌上,翻开第一页。
“就从这儿开始。”张半仙指着“序言”部分,“你说‘推演之术,乃观察分析之法’——这话太轻飘。观察分析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是什么?是‘知人’‘断事’‘解忧’。”
他提笔在页边补了一句:“术为器,道为本。推演之终,当归于助人解惑。”
字写得端正。
林逸看着,心里一动。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接下来两个时辰,张半仙一页页讲,林逸一页页听。老头不愧是几十年经验,每个例子都能举出反例,每个结论都能指出局限。
“你说‘衣领袖口污渍可推断饮食’,这话没错。但老朽见过个妇人,袖口总有油渍——不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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