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的灯光依旧昏黄。
顾天擎坐在那里，短短几天，两鬓已经全白。
但这一次，他对面不止坐着徐立，还有一位气质沉凝、一言不发的墨锋。
文枢堂巡风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警告。
“顾董，不必紧张。”
徐立开口，语气平静，如同在谈论天气。
“今天请你来，是给你和顾家一条活路。”
顾天擎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冷笑，却笑不出来。
“活路？徐立，你抢走我儿子，还要断我顾家根基，现在跟我说活路？”
“请注意你的措辞，顾先生。”
墨锋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顾源目前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配合调查他涉嫌参与的‘非法拘禁’、‘设局陷害’以及‘商业诽谤’等行为。这是法律程序，无关个人恩怨。”
他把“法律程序”四个字咬得很清晰。
顾天擎的脸色白了白。
徐立接过话，将一份文件推到顾天擎面前。
“这是沈氏集团法务部初步整理的损失评估。”
“因顾氏集团近期不计成本的恶意竞争、散布谣言及不正当手段，导致沈氏股价异常波动，商誉受损，直接经济损失目前估算在这个数。”
徐立指了指文件上一个天文数字。
顾天擎的呼吸一滞。
“而这一份，”
徐立又推出另一份文件，上面罗列着顾氏与司空晦旗下空壳公司的资金往来，以及他们联合部分沈氏股东意图操纵市场的证据链。
“如果提交给证监会和经侦部门，顾董，你觉得顾氏集团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顾天擎的手开始发抖。
他看向徐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丝难以置信。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
徐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第一，这份股权转让协议。顾氏集团自愿将其百分之八的股份，转让至沈清舞女士名下，作为对沈氏集团前期损失的‘部分赔偿’。”
他刻意强调了“自愿”和“赔偿”。
“这是合法的商业和解行为。”
“第二，交出司空晦安插在沈氏内部的所有人员名单，以及你们用于非法资金流转的账户信息。”
“作为交换，”
徐立的语气放缓，给出那根救命稻草。
“沈家可以出具谅解协议书，并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对顾源的行为予以一定程度的谅解，这将直接影响他的量刑。”
“同时，我们也会酌情考虑，不再追究顾氏集团的部分连带责任。”
“未来，甚至在合适的时机，沈氏可以与顾氏在某些领域展开合作，给顾家留一条体面的退路。”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商业谈判的经典套路。
但徐立用得炉火纯青。
所有的条件都被包装在合法的外衣下。
赔偿、和解、交换信息、未来合作。
没有一句威胁，却句句都打在顾天擎最致命的地方。
救儿子，还是保家业？
或者，在两个都保不住之前，抓住这唯一可能保住一点东西的机会？
顾天擎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实木桌面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在暴力胁迫上，而是输在了对方精准的商业狙击、法律威慑和心理攻势之下。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一片死灰。
“笔……”
他沙哑地说。
……
回到车上，徐立缓缓吐出一口气。
意识海中，立刻响起了小柒雀跃的声音。
“宿主！太厉害了！兵不血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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