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雾还没散尽。
改装过的黑色高速舰艇，静静停泊在私人码头。
舰体流线锋利，涂层吸收着晨光，像一头蛰伏的暗影巨兽。
徐立、沈清舞与随行人员陆续登舰。
林景渊、李国良等人送至码头。
没有冗长的告别。
没有煽情的场面。
只有重重握手。
用力拍肩。
一切尽在不言中。
…………
林景渊最后握住徐立的手。
老人眼神深邃，压低声音：
“徐立，记住。”
“碧波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昆仑’之事，我会动用林家一切古老渠道去查。”
“海外那些几百年没联系的老关系，该动就要动。”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
“云巅那边的事，干净利落些。”
“该断则断。”
“必要时……”
林景渊目光扫过徐立腰间那枚紫藤令。
“这令牌能调动的，不只是碧波府的资源。”
“有些海外力量，见令如见林家先祖。”
“分寸你自己把握。”
徐立郑重颔首。
“我明白。”
…………
李国良挤过来，一巴掌拍在徐立背上。
力道不轻。
徐立身体晃了晃，但站稳了。
“小子，别忘了老李的话！”
李国良咧嘴，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该狠的时候别手软！”
“有些人，你不把他打疼了，打怕了……”
“他永远觉得你好欺负！”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加密通讯器。
塞进徐立手里。
“需要干脏活累活，一个电话。”
“老李我别的不行，收拾渣滓……”
他笑容一冷。
“专业。”
徐立握紧通讯器。
“谢了，李叔。”
…………
舰艇舱门缓缓关闭。
引擎低鸣。
透过舷窗，徐立看到码头上众人挥手的身影。
越来越远。
直到被海雾吞没。
碧波府。
这片为他流血、为他牺牲、也让他觉醒的土地。
暂时告别了。
…………
舰艇驶入深海航道。
速度不快。
但极其平稳。
李国良特意选择了这条路线。
水路虽然比空中慢四个小时。
但更隐蔽。
更安全。
能避开绝大多数监控和探测。
此刻的云巅，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天空。
等着他们露面。
那就——
从海上来。
从暗处归。
…………
舰艇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宽敞。
夜鹰小队七人在前舱警戒。
林家十二内卫在中舱休整。
徐立和沈清舞在后舱独立隔间。
他盘膝坐在软垫上。
闭目调息。
胸口的虚无斑块依旧冰冷。
但体内那团“守护本源”的火焰，已经稳固。
虽然能量远未恢复。
但境界和对力量本质的理解——
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他回忆着望海崖沙滩上那最后一刻。
不是回忆自己如何燃烧。
而是回忆那份“汇聚”的感觉。
当沈清舞的等待、李国良的怒吼、林家兄弟的血誓、夜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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