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只道慧剑难断情丝,谪仙犹堕红尘!
祁郢在乾元宫养了十天病,半盲不仅没见好,反而是万般病由心生,相思最熬人。
他这白日里还能配合太医们,到了晚上那是眠思梦想,只嫌那更长漏永,闷萦心上。
数算起来,两人自从晚上同寝相处久长,还没离过这么久,晚上更是时刻不离……
黄老太医他们发现皇上的病症竟是反复起来,也是用尽了法子,一面加急催着路淮真回宫,招榜得来的治病良方也不敢擅用,一面只研究起来。
可不管他们怎么急,也医不了祁郢的心思意念。
思之心头火烈,气之又意难平……他回了乾元宫,一日又一日的,她也不过问他半句。
辗转难眠之时祁郢只觉得全天下最狠心的女人就是她许执麓了。
这倒是他冤枉人了,岂不闻那市井妇人多水性,家中男人赚了钱回来就热热络络,一心扑在人身上,反之要是惹了事回来,极是反面无情,抹下脸来最快。
大凡华年荏苒又有多少女人被无情抛?世上几多俊俏,深情也不敌人易老。
可见男人的无情狠心才更致命。
祁郢内心里自苦人间痴海进时容易退时难。
但多少风流人物都为情折身,不会相知的,千人不抵一人,会相知的,一个足胜万个。
他这般年纪,没虚度什么年岁,就遇上了,也是身倚高楼先近月。
不觉光阴燃指,祁郢身子越养越倒退。
倒把个守夜的夏顺先急出满嘴燎泡,几遭暗里使唤人去催问,但见仙楼那边从没有只言片语,他碍着口也不敢实话问帝妃事,只心中思量怎么也得见了面两人才好……可左等右等也没有好时机。
直到今日,祁郢一剑割发,夏顺魂魄都吓飞了,后面勉强回了神,都顾不得随侍祁郢离开,而是亲自跪在地上将那散了一地的头发丝一根一根捡起来,彼时众官还未走,都看见这内监边捡头发边落泪……自古是主辱仆死,他心里实在难受。
见到这情形,没有一人离开的脚步不沉重。
而夏顺将头发收拢起来,用细绳扎成一束,放入锦囊里,头重脚轻的回了乾元殿,他甚至都没心思当差了。
后来在御书房看见了喜芳,夏顺一个激灵突然就有了精神。
他按耐着等喜芳同皇上禀报完正事,然后在她离开时,悄然也退出来。
喜芳何等耳力哪不知道他跟着后头,但想起许执麓交代的事情,便不予理会,她身上有暗卫通行的腰牌,很快就顺利进去了乾元宫正殿。
夏顺一开始还没明白喜芳擅入正殿做什么,但他脑瓜子素来灵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可了不得!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祁郢今日属实没什么好心情,他为了护着许执麓,在臣子们面前自我惩罚的没有礼面,气个不了,自然是气自己!
正气着如何还吃得下药,连碗带托盘全掀了去,偏偏他的头在生气的时候也疼。
就在这人仰马翻,内侍和御医们战兢无措时,夏顺急急进来了。
“陛下,奴才有一桩急事要禀报,是良妃娘娘的事情……”
旁的事情这个时候说那必然是要完的,但夏顺一说许执麓,祁郢听了,先吃了个惊喜,但又半信半疑。
等夏顺说喜芳还在满大殿找被他收起来的断发,绝无可能是假,且这事若不是许执麓吩咐的,喜芳哪里敢自行做主?
他已经信了,只面上没有喜动颜色。
夏顺忙说不然也可以唤喜芳问清楚,祁郢却摆了摆手,好一会儿,才吩咐他,“你把锦囊给她,只当没同朕说过这事,记下没?”
夏顺自然是连忙应诺,不过心里有些失望,以为自己没促成事。
谁知,他把锦囊交给喜芳,转头身上就落了雨点,他急匆匆往回来复命,那边皇上的乘舆都走出乾元宫老远了……他连影也追不上了。
茫茫世事岂是尽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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