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口外的对峙,并未因表面的平静而缓和,反而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杀机在无形的较量中愈发浓烈。锐士营的前哨营寨如同一头匍匐的凶兽,冷冷地注视着谷口,而谷内的敌人,也绝非坐以待毙的羔羊。
陈骤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营寨的防御工事日夜不停地加固,望楼上的哨兵瞪大眼睛,如同鹰隼般监视着谷口及周边区域的任何风吹草动。营内操练的号子声和兵器碰撞声终日不绝,尤其是针对山地攻坚和夜间作战的演练,更是被大牛和石墩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新兵们在老卒的带领和残酷环境的逼迫下,飞速成长,李顺已经能较为熟练地运用弓弩在掩体后射击,木头因其沉稳和之前在战斗中的表现,被石墩提拔为什长,开始带领一小队人马。
但真正的较量,发生在营寨之外,那片被白雪和枯木覆盖的、危机四伏的缓冲地带。
胡茬率领的八十骑突击队,化整为零,以什为单位,轮番出击。他们如同游弋在狼穴周围的猎犬,敏锐而凶狠。他们的任务明确:猎杀任何敢于离开谷口庇护范围的敌军游骑、哨探,以及可能出现的补给小队。
战斗往往爆发得突然而短暂。有时是埋伏在雪窝中的晋军弩手率先发难,冰冷的弩箭精准地射穿皮袄,将落单的乌洛兰游骑钉死在马背上;有时则是双方巡逻队在崎岖的山道上不期而遇,随即爆发惨烈的白刃战,刀光闪烁,血染雪地,直到一方彻底倒下或狼狈逃窜。
胡茬本人如同真正的猎鹰,他骑术精湛,刀法狠辣,往往身先士卒。一次,他带领二十骑截杀了一支试图绕道运送箭矢的敌军小队,他亲自冲阵,连斩三人,缴获颇丰。哑巴作为他的副手,沉默如影,却总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最危险的位置,用他那悍不畏死的刀法为同袍解围。冯一刀在这类小规模冲突中如鱼得水,他的快刀在近距离搏杀中极具威胁,接连砍翻了几名号称勇武的乌洛兰战士,其凶悍之名甚至在敌军中开始流传,他眼中那份桀骜似乎也因找到了合适的战场而略微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的专注。
然而,乌洛兰人很快做出了反应。他们派出的游骑更加精锐,往往是三五成群,相互策应,并且开始在一些关键路径设下反伏击圈套。一次,胡茬带领的一什人马就险些落入包围,幸亏哑巴机警,提前发现了雪地中不自然的痕迹,才得以迅速脱离,但仍有两人负伤。
猎杀与反猎杀,在这片白雪覆盖的山林间残酷上演,双方互有伤亡,仇恨在一次次小规模冲突中不断累积、发酵。
与此同时,老猫的斥候队则在进行着更为隐秘和危险的游戏。他们的目标,是摸清敌军粮道,并寻找可能潜入山谷的路径。
瘦猴和猴三凭借超凡的敏捷和潜行技巧,多次抵近至谷口敌军栅墙之下,甚至冒险攀上侧翼陡峭的岩壁,记录着守军换防的规律、岗哨的位置以及栅墙的坚固程度。他们发现,谷口防御极其严密,尤其是夜间,火把通明,巡逻队往来频繁,几乎无机可乘。
栓子则带着另一组人,沿着野狼谷两侧的山脊向外延伸侦察,寻找可能的补给线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距离谷口近三十里外的一处隐蔽山坳,他们发现了车轮印和大量马蹄印,痕迹指向更北方,那里是乌洛兰部势力范围的深处。这条小路极其隐蔽,若非栓子凭借猎户的直觉和经验,极难发现。
“找到他们的粮道了!”栓子带回的消息让陈骤精神一振。
然而,新的问题随之而来。这条粮道位于敌军控制区腹地,距离锐士营前哨营寨过远,且路径复杂,派大队人马前去截击风险极高,很容易被敌人反包围。小股部队骚扰,又难以对敌人补给造成实质性威胁。
“能不能……让他们自己乱起来?”一直负责审讯俘虏和整理情报的老王提出了新的思路。他通过对抓获的几名低级军官和士卒的反复交叉审问,结合之前的情报,对谷内守军派系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赤兀惕暴躁,崇尚武力,对杜衡那帮‘丧家之犬’的李阳残部颇为看不起,认为他们打仗怕死,只会耍心眼。而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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