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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那边,情况也在好转。虽然还不能说话,但已经能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眼神也灵动了许多。苏婉说,他能醒过来已是奇迹,恢复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时间。
傍晚,陈骤在营中巡视,恰好遇到岳斌带着陷阵营操练归来。八百士卒虽然满身大汗,疲惫不堪,但队形依旧严整,眼神锐利,与其他营头收操时略显散漫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岳斌看到陈骤,依礼参见,神色依旧冷硬。
“岳校尉辛苦。”陈骤道。
“分内之事。”岳斌回答,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解散的疾风营队伍,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那些士卒的松懈颇为不满。
陈骤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道:“陷阵营确是精锐。不过,一支军队如同手掌,五指长短不同,却需紧密配合。岳校尉以为呢?”
岳斌沉默片刻,才道:“都督所言极是。只是,末将以为,五指皆需为利爪,方能撕碎强敌。”
这话带着刺,依旧是只重冲杀,不重协同的思路。
陈骤没有与他争辩,只是点了点头:“利爪也需要手腕的力量。回去吧,让弟兄们好生休息。”
看着岳斌离去的挺拔背影,陈骤知道,要磨平这根利刺,非一日之功。
回到军帐,苏婉已等在帐内,准备给他检查左臂的恢复情况。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专业。
“恢复得比预想的快。”她仔细按压着他手臂的肌肉和骨骼,“但筋腱还需要时间,近期绝不可逞强发力。”
“知道了。”陈骤应着,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忽然问道,“若是岳校尉那样的伤,你能治吗?”
苏婉愣了一下,抬起头:“他受伤了?”
“没有。”陈骤摇头,“我是说,他心里的那股‘急火’。”
苏婉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摇头:“药石只能医身,难医心。心病……还需心药。”
陈骤默然。是啊,岳斌的“病”,在于其过于纯粹的军人思维和那股不甘人下的傲气。这“心药”,或许只能在未来的战场上,由他自己去寻找和领悟了。
夜色渐深,营地点起灯火。陈骤处理完最后一份关于粮草调配的文书,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
五千人马,伤疲之师,内部龃龉,外有强敌。这副担子,比他想象得更沉。
但他没有退缩之意。锐士营的旗既然没倒,他就得带着它,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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