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就是一切的人。”他抬眼,目光如炬,“也斩——那些把自己锁在冰窟里,不敢动情的人。”
李寒衣身形微震。
她沉默片刻,忽然也饮尽杯中酒,动作干脆利落,一如她出剑。
“你可知,我为何从不饮酒?”她问。
林知文摇头。
“我娘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寒衣,莫贪杯中物,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自那以后,我便不再碰酒。怕一喝,就想起她,就破了心防。”
……
“可今晚……我破例了。”
她抬眼看他,**那一瞬,她的眼眸仿佛不再是寒潭静水,而成了月夜下裂开一道微缝的冰湖。**
**原本清冷如霜的瞳孔深处,泛起了一层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水光——不是泪,而是记忆被唤醒时,灵魂最柔软处泛起的涟漪。**
她望着林知文,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他,落在某个遥远而幽暗的角落。**那眼神里,有追忆的温柔,有压抑多年的痛楚,还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脆弱,像极寒之地悄然融化的第一缕雪水。**
**她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如同被风拂过的剑穗,细微却清晰。那一颤,像是在抵抗某种即将溢出的情绪,又像是在确认——眼前这一切,是否真实。**
**瞳仁的焦距缓缓收拢,终于重新落在林知文脸上。那一瞬,冰封的冷意并未完全消散,却多了一层温润的底色,像月下青玉,冷中透暖。** 她的声音依旧轻,却不再有距离感:
“它该刻在碑上,传于后世。让千年之后的人,也知——曾有一个人,在这锦绣苑中,以诗动天,以情动地。”
“为什么?”
“因为你的诗里,有她的话。”她眸光微动,“‘与尔同销万古愁’——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说,人这一生,最重的不是剑,是‘情’;最轻的不是酒,是‘愁’。”
林知文心头一震。
他忽然明白,为何她会在此时走近他。
不是因为诗有多惊人,不是因为文道有多玄妙——而是因为,**他吟出了她深埋心底的回响**。
他重新为她斟酒,手很稳。
“那这一杯,敬你娘。”他说,“也敬你——终于愿意,让心活一次。”
李寒衣望着他,良久,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那笑容如雪初融,冰裂微光。
她举杯:“敬你——让我听见了,诗里的剑,和剑外的情。”
两人对饮。
酒尽,杯空。
可谁都没有放下。
夜风拂过,花瓣纷飞。远处依旧喧闹,可他们这一角,却静得像一场梦的尽头。
良久,李寒衣轻声道:“林知文,你这首诗,不该止于今夜。”
“哦?”
“它该刻在碑上,传于后世。”她目光望向天际,“让千年之后的人,也知——曾有一个人,在这锦绣苑中,以诗动天,以情动地。”
林知文笑了,笑得坦荡,也笑得温柔。
“若真有那一日,我希望碑上写的不是‘诗仙’,而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
“**‘与李寒衣,共饮于此夜。’**”
李寒衣一怔。
随即,她将酒杯轻轻扣在案上,转身离去。背影清冷,却不再孤绝。
只留下一句随风飘来的低语:
“……下次,我带自己的酒来。”
林知文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未动。
月光下,那两只空杯,静静并列,像两柄归鞘的剑,也像两颗终于相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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