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紫宸殿的琉璃瓦。破天荒独自站在殿门前的白玉阶上,手中紧握着那卷泛黄的《帝国长治久安策》。墨先生离去已逾三月,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内侍监总管秦忠轻手轻脚地走近,将一件玄色披风搭在年轻帝王肩上:陛下,秋风凉了,仔细龙体。
破天荒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望着远方连绵的宫阙。三个月前亲自送墨先生离京的场景历历在目,老臣鬓边的白发在西风中飘动的模样,像一根细针时时刺痛着他的心。但他知道,雏鹰总要独自面对风雨,如今的大启王朝需要的是一位真正独当一面的君主。
传朕旨意,明日卯时三刻,召开御前议政。他的声音比三个月前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沙哑。
秦忠躬身领命,看着帝王转身时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位年仅二十的天子,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青涩。
次日清晨的太和殿弥漫着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息。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目光不时瞟向御座上的年轻帝王。自从墨先生荣休后,中枢决策便陷入了微妙的停滞状态,所有人都在猜测,谁会成为下一位权倾朝野的。
破天荒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最终落在站在最前列的三位重臣身上。丞相魏庸,两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御史大夫秦岳,手握监察百官之权,其家族更是关中望族;太尉王彦,掌管天下兵马,在平定六国的战役中功勋卓着。这三人,便是大启王朝权力金字塔的基石。
诸位爱卿,破天荒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墨先生去后,常有大臣上奏,言中枢需设重臣辅佐。但朕以为,帝国之长治久安,不在于一二人之贤能,而在于制度之完善。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即日起,改革中枢官制。丞相府掌行政,凡国家政令、财税、民生诸事,悉由丞相府总领,但需每月向御前呈报明细;御史台掌监察,不仅监察百官言行,更要监督政令执行,凡发现弊政,可直接向朕弹劾;太尉府掌军事,但调兵之权归于御前,凡需调动五千人以上军队,必须有朕亲授的虎符。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三位重臣神色各异,丞相魏庸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秦岳眉头微蹙,似乎在权衡利弊;王彦则面色凝重,紧紧盯着御座上的年轻帝王。
破天荒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丞相魏庸,劳苦功高,朕再加封你为太傅,总领太学,为国家培养人才。魏庸连忙出列谢恩,苍老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御史大夫秦岳,破天荒的目光转向秦岳,朕知你铁面无私,特命你兼任吏部尚书,掌管官员考核升迁。但御史台的监察之权,需分出三成给新设的谏议大夫,由各科给事中轮流担任。
秦岳心中一凛,这看似是提拔,实则是分散了他的监察权。他深深吸了口气,躬身道:臣,遵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尉王彦,破天荒最后看向王彦,你久掌兵权,劳苦功高。朕决定,将原来由太尉府直接管辖的羽林军、神策军分出,成立禁军都指挥使司,由朕直接统领。另外,兵部尚书一职,朕将另择贤能担任。
王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抬头看向破天荒,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但在看到帝王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沉声说道:臣,遵旨。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监总管秦忠匆匆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份奏章:陛下,江南巡抚急奏!
破天荒接过奏章,迅速浏览一遍,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将奏章放在御案上,冷冷说道:看来,有些人是等不及要看朕的笑话了。
百官顿时安静下来,紧张地看着御座上的年轻帝王。只见破天荒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群臣:丞相府即刻拟定平叛方略,御史台派人严查朝中是否有与南方土司勾结之人,太尉府做好出兵准备。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大启的江山,是姓破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太和殿。破天荒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手中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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