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前,看见皇城方向灯火通明,那是新帝仍在批阅奏折的南书房。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医学院时,三十名身着统一青色医袍的弟子整齐跪在院中。苏凌站在台阶上,将刻着二字的玉牌分发给众人:今日起,尔等可独立行医。记住,凡持此牌者,不问贵贱,不分夷夏,皆当一视同仁。弟子们接过玉牌时,发现先生鬓角竟添了两根银丝,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暖阁的铜鹤香炉里,昨夜的艾草余烬尚温。苏凌翻开新到的《西域医方录》,扉页夹着张柬之送来的密信,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蛮族首领愿以良马换医学院秘制金疮药,此乃化干戈为玉帛之良机。她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灰烬随风飘散,转身在《苏式医典》的最后一页添上药材互市四个小字。
长安城的雪渐渐停了,医学院门前的石板路上,车辙印里的积水结了薄冰。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口,车夫掀开帘子,露出太医院院判焦急的脸:苏先生,东宫太子突发急病,请您即刻入宫!苏凌抓起药箱的瞬间,瞥见门楣上安国医学院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忽然明白先帝那句让天下喘口气的深意——有些传承,从来不止于医典本身。 第9章 首次科举与人才选拔
永熙元年春闱,紫宸殿的铜鹤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新帝赵恒身着十二章纹衮龙袍,指尖轻叩着御案上的《贡院章程》。窗外的白玉兰开得正盛,花瓣上的晨露折射着晨光,映得殿内那方正大光明匾额愈发肃穆。
陛下,两京一十三省的举子已尽数入闱。吏部尚书张柬之躬身奏报,苍劲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激动。这位三朝元老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手中牙笏上还留着昨夜批阅策论范文时的墨香。
赵恒的目光从章程上的朱砂批注移开,落在阶下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身上。张柬之的朝服袖口磨出了细密的纹路,却依旧挺括如新,正如他辅佐三朝的初心。先帝在时,这位老大人就力主改革科举,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恩师当年说过,国之将兴,必举贤才。年轻的帝王声音清越,带着金戈铁马洗练出的沉稳,先帝遗诏中特意提及,要朕不拘一格降人才,此次春闱,便看先生的手段了。
张柬之喉头微动,浑浊的老眼里泛起泪光。先帝神武大帝临终前紧握他双手的温度仿佛还在掌心,那句柬之啊,朕的江山,终究要年轻人来守言犹在耳。他深深叩首,牙笏触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臣,定不负先帝厚望,不负陛下隆恩!
贡院深处的号房里,二十五岁的沈佺期正用狼毫笔蘸饱墨汁。这个出身吴郡寒门的举子望着号板上时务策三个字,指节因过于用力而发白。他袖中藏着半块干硬的麦饼,那是母亲连夜为他准备的干粮。砚台里磨的不仅是松烟墨,更是江南水乡无数个寒窗苦读的夜晚。
咚——雄浑的鼓声自贡院外传来,惊飞了墙头栖息的灰鸽。沈佺期落笔的刹那,忽然想起半月前在朱雀大街偶遇的场景: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蹲在墙根,用树枝在泥地上写着水能载舟的策论,周围围满了布衣士子。后来才知那人竟是当朝吏部尚书张柬之。
紫宸殿内,赵恒正翻阅着张柬之呈上来的《策论新格》。传统经义占比从六成降至四成,策论则从三成提至五成,新增的条目里,农桑、河工、算学等实用技艺赫然在列。朱砂笔在学以致用四字上重重画了个圈,墨迹透过纸背,仿佛要将这四字刻进帝国的根基里。
陛下请看这份《漕运利弊疏》。张柬之展开一幅卷轴,苍老的手指点在淮南盐铁转运这是苏州举子陆象先的策论,竟将江南漕运的损耗算到了个位数,比户部账册还精细。
赵恒的指尖拂过疏卷上遒劲的字迹,忽然想起自己微服私访时,在扬州码头见到的景象:漕工们赤着上身扛运粮袋,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监工的鞭子却如雨点般落下。他在龙椅上微微前倾身体:这样的人才,要放在户部,让那些只会清谈的老吏们好好学学。
三月的雨淅淅沥沥,贡院的梧桐叶被洗得发亮。沈佺期在号房里写得满头大汗,墨汁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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