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部队的暗夜利刃已然出鞘,带着陈野的决断与雾隐谷的沉重期望,悄无声息地刺向西部群山深处那名为“血牙”的凶悍新生军阀,每一份从前线传回的加密简报都牵动着指挥所内紧绷的神经,苏清月遭遇的抵抗强度、地形诡谲与敌军装备之精良远超预估,西部战事注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硬仗,然而战争的铁律从不允许决策者将目光局限于单一战线,就在陈野于地图与电文间反复权衡,为西部可能出现的惨烈消耗与战略僵局做最坏打算之际,另一场无声却同样致命的战役,在其苦心经营却因急速扩张而根基尚浅的控制区内部,伴随着“监察委员会”第一把铁帚的挥动,骤然掀开了远比斑茅河谷个案更为触目惊心、盘根错节的腐败黑幕,这场风暴的源头并非外部敌人的直接渗透,而是权力与资源在缺乏有效监督与制度约束的真空地带必然滋生的毒瘤,其腐蚀范围之广、牵涉人员之杂、手段之隐蔽狡诈,令最初倡立监察制度的陈野本人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与沉重的责任——若不能以铁腕与雷霆之势涤荡污浊,那么“自由阵线”这艘刚刚驶出惊涛、船身尚存裂隙的大船,无需外部强敌的猛烈炮火,便会从内部开始朽烂、沉没。
触发这场全面内部清洗的导火索,并非来自老刀情报网的主动刺探,也非“监察委员会”的常规巡查,而是一起看似偶然、却充满悲剧色彩的民间惨剧。在控制区东南部一个名为“青石坳”的较大集镇,一名因“破晓攻势”中受伤致残、返乡后领取微薄抚恤金度日的老兵家属,其幼子突患急症,高烧不退,家属持“民务所”开具的证明前往集镇新建的、由“自由阵线”医疗队指导运作的“公共诊疗点”求取紧缺的抗生素,却被当值负责人以“药品配额已尽,需等待下一批补给”为由拒之门外,哀求无果后,患儿病情急剧恶化,于当夜夭折。悲痛欲绝的老兵家属在安葬孩子后,并未如寻常百姓般忍气吞声,而是拖着残躯,携着孩子的血衣与那份被拒的证明,跋涉数十里山路,径直来到雾隐谷谷口,长跪不起,高声鸣冤,其凄厉的控诉与怀中幼子冰冷的血衣,如同最尖锐的匕首,刺破了表面逐渐恢复的秩序假象,也刺中了陈野心中最不能触碰的底线——若连为这片土地流过血的兄弟家眷都无法得到最基本的救治,若连救命的药品都能成为某些人手中牟利或彰显权力的工具,那么他们浴血奋战所为何来?所谓新秩序又有何公正与希望可言?
陈野亲自接见了那位悲愤欲绝的老兵,听其泣血陈述,并立刻命令苏清月(在“拔牙”行动间隙通过加密频道遥控)启动“监察委员会”的紧急调查程序,彻查“青石坳”诊疗点药品管理问题,并扩大范围,审查所有“民务所”及附属机构的物资(尤其是医疗、粮食等关键物资)分配情况。苏清月虽远在西部前线,但通过其留下的精干副手与老刀情报系统的全力配合,调查迅速展开。起初,“青石坳”诊疗点的负责人及与之关联的“民务所”主管还试图狡辩、推诿,甚至威胁证人,但在调查组出示了从周边黑市药贩处查获的、明显带有“自由阵线”标记的走私抗生素,并对比了诊疗点漏洞百出的出入库记录后,防线迅速崩溃。这起个案迅速牵扯出一个以该区域“民务所”主管为核心,勾结诊疗点负责人、仓储管理员、甚至个别民兵小头目的小型腐败网络,他们不仅克扣、倒卖配发给民众的药品和救济粮,还虚报民兵员额冒领军饷,更利用手中权力,向试图恢复生产的小商户勒索“管理费”,其行径之卑劣,与旧时代敲骨吸髓的税吏毫无二致。
然而,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随着调查的深入,以及陈野下令在控制区全境开通秘密举报渠道(通过可靠头人传递或投入特制举报箱),更多隐藏的脓疮被接连捅破。在北部靠近“死林”的边境区域,一个“民务所”所长竟然与试图走私木材和珍稀动物的外部团伙勾结,利用职权为其提供通行便利并分享利润;在南部靠近大国压力线的地带,则有基层干部暗中收受境外商人的贿赂,默许甚至鼓励其违反禁令,向境内输入某些受管控的商品;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西部“血牙”袭扰频繁的区域,竟发现个别民兵队长与外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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