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鎏金匾额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府外却没了往日的车水马龙。林缚身着素色锦袍,立于书房窗前,指尖摩挲着案上冰冷的虎符——宫变平叛后,他晋封镇国公,手握禁军与兵部双重权柄,权倾朝野,可这荣耀背后,却是刺骨的寒意。
昨日早朝,皇帝看似恩宠,赏赐了无数珍宝,却话里话外敲打他“权柄过重,当谨守本分”。那眼神中的猜忌,如芒在背,让他彻夜难眠。
“将军,宫中传旨,总管太监王德海亲自前来宣旨。”侍卫的声音打破沉寂。
林缚心中一凛,王德海是皇帝心腹,素来鼻孔朝天,此刻亲自上门,绝非好事。他整了整衣袍,快步迎出。
府门前,王德海身着绣金宫服,身后跟着四名小太监,神色倨傲。见林缚出来,他慢悠悠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林缚劳苦功高,特赐绸缎百匹、白银千两。另,禁军乃京师屏障,需严加整饬,即日起,凡禁军调遣,需经兵部与朕双重批复,不得擅动。钦此!”
林缚躬身接旨,心中明镜似的——这哪里是赏赐,分明是收权。他刚要谢恩,王德海却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国公,陛下对您可是寄予厚望啊。只是这兵权之事,非同小可,可得谨慎些,别让陛下失望才是。”
那语气中的试探与警告,毫不掩饰。林缚压下心头不快,淡淡道:“有劳公公提醒,本公省得。”
王德海又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几句,目光却在府中四处打量,仿佛在搜寻什么。临走时,他突然指着府门前的石狮子,阴阳怪气道:“林国公,这石狮子雕刻得倒是威风,只是瞧着比宫门前的还气派,怕是有些逾制了吧?咱家回去,可得如实禀报陛下。”
林缚脸色微沉,这石狮子是先帝所赐,何来逾制?显然是故意刁难。他强压怒火,沉声道:“公公明察,此乃先帝御赐之物,有卷宗可查。”
“哦?是吗?”王德海挑眉,“那便最好不过。咱家只是随口一提,国公莫要见怪。”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
送走王德海,赵虎怒气冲冲地走来:“将军,这王德海分明是故意找茬!仗着皇帝宠信,竟敢如此放肆!”
“稍安勿躁。”林缚摆摆手,“他是皇帝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如今陛下已有猜忌之心,我们只能忍。”
可忍耐,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刁难。
三日后,林缚奏请拨付禁军冬衣,公文递上三日,石沉大海。他派人去兵部询问,得到的答复竟是“王德海公公说国库空虚,需暂缓拨付”。
又过了两日,林缚举荐赵虎升任禁军副统领,奏折递上,却被王德海以“资历尚浅,需再历练”为由驳回。赵虎跟随他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岂能说是资历尚浅?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故意打压。
这日,林缚前往禁军大营巡查,刚到营门,便见王德海带着几名太监等候在那里。“林国公,陛下有旨,命你即刻前往京郊粮仓核查军粮,不得延误。”王德海晃了晃手中的圣旨,语气倨傲。
京郊粮仓距城百里,此时天色已晚,且天降大雪,道路难行。林缚心中清楚,这又是刁难,却只能领旨:“臣遵旨。”
寒风卷着鹅毛大雪,肆虐天地。林缚带着几名亲卫,踏着及膝的积雪艰难前行。马蹄陷入积雪,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寒风如刀,刮得人脸颊生疼,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将军,这鬼天气,王德海分明是想折腾死我们!”一名亲卫忍不住抱怨。
林缚沉默不语,只是策马前行。他知道,这是皇帝的试探,也是警告。功高震主,历来都是大忌,唯有收敛锋芒,方能自保。
抵达粮仓时,天已破晓。林缚不顾疲惫,立刻着手核查账目。王德海派来的两名太监全程监视,鸡蛋里挑骨头,稍有偏差便大声呵斥。林缚耐着性子,一一核对,直到次日午后才核查完毕。
返回京城时,林缚已是满身风雪,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抖。刚入府门,李若曦便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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