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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莫测的民间故事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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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纸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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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百年规矩:喜丧必须配阴婚。

我奶临终前笑指棺材:“给我孙女找个帅的。”

当晚,村口老槐树下立着个纸扎新郎,腮红鲜艳,嘴角咧到耳根。

唢呐声里它对我鞠躬:“娘子,洞房否?”

我吓得逃跑,却见全村人笑眯眯堵路:

“跑啥?你奶用你换了三十年阳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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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有条规矩,老得像村口那棵裂了皮的老槐树,渗在每一寸黄土里。白喜事,红丧事,喜丧必须配阴婚。少了这一桩,亡魂不安生,活人也不得太平。

我奶老了,干瘦得像秋后挂在屋檐下最后一把柴禾,躺在堂屋那张咯吱响的木板床上,进气没有出气多。屋里弥漫着老人身上特有的、混着药味和尘埃的气味,还有一股更深的、说不清的阴冷。爹娘跪在床边,低声啜泣,叔伯婶子们挤在门口,影子被昏暗的油灯拉得忽长忽短,像一群伺机而动的活物。

我缩在墙角,手脚冰凉。怕我奶,更怕这屋里屋外莫名绷紧的气氛。我奶的眼睛一直浑浊着,看着黑黢黢的房梁,喉咙里咯咯作响。可就在那口气快要断掉的时候,她不知哪来的力气,脖子一梗,枯瘦的手指颤巍巍抬起来,不是指向跪着的爹娘,而是直直指向堂屋正中央那口早就备下的、刷着劣质黑漆的薄棺材。

她嘴角抽动,竟扯出一个极怪异、极清晰的笑,露出光秃秃的牙床,声音嘶哑却字字砸在人心里:“给我孙女……找个帅的。”

屋里死寂了一瞬。爹猛地抬起头,脸色在油灯下白得发青。娘“嗷”一嗓子,瘫软下去。门口那些影子却似乎同时松了口气,甚至有人极轻地、满足地叹了口气,像等待许久的事情终于落定。我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净,只剩下刺骨的冷。奶指着我,那口棺材也像忽然张开了黑沉沉的大嘴,等着把我吞进去。

我没命地冲出了屋子,背后是娘变了调的哭喊和爹压抑的吼叫,还有更多分辨不清的、黏腻的窃窃私语。一直跑到村口,肺叶子火辣辣地疼,才扶着那棵老槐树树干,弯下腰剧烈地干呕。树皮粗糙硌手,一股陈年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

天阴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村子零星几点昏黄灯火,像浮在浓墨里的鬼眼。风穿过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很远的地方低声合唱,又像是谁在贴着耳朵吹气。

我不敢回那个家,也不敢去任何一家。村里静得反常,连狗都不叫。我在老槐树不远处的草垛子后面蜷缩下来,又冷又怕,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打了个哆嗦的工夫,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了。

不是风声。

那声音很轻,很密,像是有人用最薄的纸,一下一下,耐心地摩擦。我头皮发麻,扒开枯草,偷偷朝老槐树那边望去。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高高瘦瘦,穿着一身过分鲜艳的纸扎衣裳,大红的袍子,漆黑的褂子,颜色新得扎眼,在无月的夜里泛着一种虚假的、不祥的光泽。脸上涂着惨白的粉,两团圆圆的、猩红的腮红,像贴上去的两摊血。最可怕的是那张嘴,用朱砂画出来的,嘴角一路向上翘起,几乎咧到了耳根,是一个巨大、僵硬、永恒不变的“笑”。

纸新郎。

它就那么直挺挺地立在老槐树下,面对着村子。夜风拂过,它身上的纸衣哗啦轻响,手臂和身躯却纹丝不动,只有头上那顶同样纸糊的黑色新郎帽,微微颤着。那双描画出来的、空洞洞的黑眼睛,仿佛正透过黑暗,精准地“望”着我藏身的方向。

我死死捂住嘴,把惊叫堵在喉咙里,牙齿磕得咯咯响,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我想闭上眼,可眼皮不听使唤,粘在了那诡异的纸人身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高亢的唢呐,毫无预兆地撕破了夜的死寂!

“嘀嗒——呜哇——!”

不是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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