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庙里抽到下下签,气得砸了月老像。
当晚就有个红衣女鬼找上门,递给我一根红绳:
“月老下岗了,现在姻缘归我管。你砸了他金身,按地府新规,得赔我一个老公。”
我吓疯了:“我上哪给你找老公?!”
她羞涩一笑,把红绳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
“你看我怎么样?分期付款,先处着试试。”
第二天,我发现她成了我公司新来的CEO,会议上点名让我留下。
“今晚加班,讨论一下……咱们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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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祠后头,那个香火冷清得快结蜘蛛网的偏殿,就是月老他老人家的地盘。没办法,这年头年轻人要么信星座塔罗,要么直接躺平,谁还来拜这老古董?塑像上的彩漆剥落得厉害,月老那张慈眉善目的脸都斑驳了,手里那根红线更是褪色发白,看着就寒酸。
我,陈末,就是这为数不多的、还信这老一套的傻子之一。主要是不信不行了。母胎solo二十八年,相亲相到媒婆见我都要绕道走,公司里连保洁阿姨都开始用怜悯的眼神看我。上周同学聚会,当年睡我上铺的兄弟,娃都能打酱油了,搂着媳妇儿在我面前嘚瑟。我灌下半斤白酒,回家对着天花板发誓,这个月一定脱单!
于是,我揣着最后一点虔诚和 desperation,走进了这座破庙。
偏殿里冷飕飕的,光线昏暗,供桌上积着厚厚一层灰,连个蒲团都没有。就我一个冤大头。我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塞进那个裂缝的功德箱,然后从签筒里——那筒子木头都朽了——哗啦哗啦摇出一支签。
捡起来,凑到门口漏进来的光下一看。
下下签。
竹签上刻的字都快磨平了,但那个“下下”和紧随其后的判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石中求玉,水中捞月。姻缘迟滞,镜花水月。妄动则咎,静守亦空。”
去他妈的静守亦空!守了二十八年,守出个寂寞!
一股邪火“腾”地就冲上了天灵盖。最近积压的所有憋屈、所有焦虑、所有对命运的愤怒,在这一刻被这根破签彻底点燃。我看着那签文,再看看供台上那尊灰头土脸、仿佛在嘲笑着我的月老像,脑子一热,什么敬畏都没了。
“老东西!要你有什么用!牵的什么破烂红线!老子砸了你!”
我吼出声,声音在空荡的偏殿里撞出回响,显得格外尖利可笑。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四下寻摸,抄起墙边一个不知道哪个缺德鬼留下的、半块压供桌脚的破砖头,冲着月老像就砸了过去!
“哐当——咔嚓!”
先是砖头砸中神像胸口的闷响,紧接着是泥胎开裂的清脆声音。月老那斑驳的脸上,从眉心到下巴,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手里那根褪色的红线,连着的两个小泥人(大概代表善男信女),也“啪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灰尘簌簌落下。神像没倒,但那道裂缝触目惊心。
砸完,我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杰作”,那股邪火瞬间被冰冷的后怕取代。我……我干了什么?砸了月老像?虽然它破,可那也是神像啊!
心虚,恐惧,还有砸完后的空虚感一起涌上来。我左右看看,幸好没人。我连滚爬爬地逃离了偏殿,头也不敢回,好像那裂开的月老正用冰冷的泥塑眼睛盯着我的后背。
一路跑回家,锁上门,心脏还在狂跳。我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个破泥像吗?这年头谁还信这个?可脑子里总闪过那道裂缝,还有摔得粉碎的小泥人。
晚上,我随便泡了碗面,食不知味。刷手机也刷不进去,总觉得屋子里格外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窗外月色惨白,树影在风里摇晃,像张牙舞爪的鬼手。
好不容易熬到快十二点,我准备洗洗睡了。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我的脸在节能灯惨白的光线下,憔悴又晦气。
忽然,镜子里我肩膀后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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