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放一听，吓坏了。
他盯着女儿手背上那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纹路。
那纹路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排列的方式，分明就是鱼鳞！
“小渔儿，别怕……”沐放的声音有点干涩得厉害。
他一把将女儿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
然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皇帝楚渊。
楚渊正被李总管扶着，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但目光已经投了过来。
显然，他也看到了这边的异样。
“爹爹……我是不是要变回小鱼了？”沐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不要变回去！我还没带爹爹去龙宫玩，还没吃遍京城里所有的糖糕……”
“胡说！”沐放低声呵斥，“你就是爹爹的女儿，不是什么小鱼。许是……许是方才吃那坏了的樱桃冻，身上起了些疹子，不怕，爹爹一会就带你去看大夫。”
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
“沐爱卿。”
楚渊的声音传来，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他走了过来，李总管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脸色凝重。
嘉宁公主也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小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把手给朕看看。”楚渊的目光，落在了被沐放衣袖遮挡的地方。
沐放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将女儿更紧地护在怀里。
“爹爹……”沐渔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楚渊，“皇帝爷爷，我手手疼……”
这一声可怜兮兮的“皇帝爷爷”，让楚渊的眼神缓和了些许。
他刚刚才认定这孩子是大楚的祥瑞，转眼间，就出现了这般奇怪的情形。
是祥瑞之兆，还是妖异之相？
这个念头在楚渊脑中一闪而过。
他不能慌，更不能在沐放这个手握重兵的护国公面前，表现出任何的猜忌。
“沐爱卿，你紧张什么？”楚渊的语气放缓了，“小郡主为朕挡了灾，朕岂会害她？让她伸出手来，朕和太医都瞧瞧，总归放心些。”
沐放的理智告诉他，抗旨不遵是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臂。
沐渔抽抽噎噎地伸出了自己的小胖手。
阳光下，那片淡得几乎透明的鳞片纹路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它并不难看，反而因为折射出的七彩光晕，透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嘉宁公主“呀”地一声，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大眼睛里满是惊讶。
李总管更是吓得后退了半步，额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楚渊的瞳孔猛地一缩，就盯着那片纹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沐放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要皇帝敢说一个“妖”字，他今日便是拼着满门抄斩，也要护女儿杀出一条血路！
“这……这是怎么了？”
一个清朗又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九皇子楚崇瑾正从月亮门后走来。
他依旧是一身素色锦袍，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九殿下。”沐放立刻行礼，不动声色地再次将女儿的手拉回到自己身边。
“儿臣见过父皇。”楚崇瑾对着楚渊躬身一礼，目光扫了一下，最后落在了正偷偷抹眼泪的沐渔身上，“小郡主怎么哭了？”
不等楚渊开口，沐渔已经扁着嘴，委屈地告状：“金龙哥哥……我……我好像要长鱼鳞了！他们都看着我……爹爹说我是起了疹子，可是疹子不是红色的吗？”
她天真又带着害怕的话，让在场的大人们都神色各异。
楚崇瑾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那只被沐放攥住的小手。
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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