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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里钱包不是我的,你徒弟确实没有偷到我的钱。”
“他没偷到是他学艺不精,我该赔礼还是得赔。”刘青光手臂前伸,钱包已经递到周玄胸前。
但周玄不收,说:“老实讲,你们都是扒手,良心方面我信不过,虽然主动给我送钱,但要没个说法,钱我怎麽能收?”
“当然有说法,你说我们是扒手,没错,我们做的都是偷人钱财的下贱勾当,虽说平日里徒弟们都有些规矩,
穷人丶孕妇丶重病丶上了岁数的,我们原则上不偷,但规矩不能当饭吃,饿极了的时候,也顾不上那麽多,钱就是我们爹娘,见了便不撒手,
但无论到什麽时候,有一种人我们绝对不偷。”
“你说的那种人,就是我呗?”周玄戳着自己鼻尖,说:“你意思是,
我还不如重病丶上了岁数的?”
“就你这身打扮,多少有富贵傍身,怎能不如他们,讲实话,我们不是瞧你可怜不偷,是我们不敢偷,怕沾了你身上的因果,惹得你身后那位不高兴了,我赔礼,也是冲着她赔的。”
“我身后?”
周玄往身后看了一眼,
后面是小福子。
小福子面子这麽大?
“别看了,你们瞧不见她,我瞧得见。
刘青光将钱包又往前递了递,说道:“小先生,接钱。”
“你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你背上背着的娘娘。”刘青光一句话,将周玄说愣住了。
他背上确实背着个女人,但不是现实里,而是秘境里面。
难道,
这刘青光,能瞧得见别人的秘境里的模样?
师父都做不到。
“钱我收了,但你得跟我讲讲,这娘娘长什麽模样?”
周玄假装不知晓情况,问刘青光。
刘青光摇了摇头:“只知道她高明,但不知道她的来处—-—”小先生,莫问了,收钱吧。”
周玄接了皮夹子。
刘青光双手抱拳,说道:“我们奇门手段傍身,但绝不啃阴间富!小兄弟,后会有期。”
说完,刘青光目送周玄三人离开,等对方走远,他才取下墨镜,两只眼晴都明亮,但右眼一一有两个眼仁。
眼仁一大一小,挤在一起,像一个葫芦。
刘青光释放感知,催得那只葫芦眼,变得血红。
他凝视着已经远去的周玄,只瞧见一个穿着婚服的女人,提着个白灯笼,趴在周玄的背上,头聋拉着。
刘青光这才松了口气。
“师父,那人背后到底是谁啊?”
“认不出来,但那少爷命相富贵,我总觉得他是拜过堂口的,但我愣是瞧不出他有几香火!怕是有极高明的道行,他旁边跟着的那人,是个四灶香。”
周玄火车站使出生梦的时候,梦境范围有限,加上生梦丶解梦的间隙极短,当时刘青光离得较远,以他的眼力,也没瞧出门道。
“四烂香的人跟着,本身又命相富贵,那娘娘还敢趴他背上,显然是有来头。”
刘青光说完望着天,天色明朗,但又似有层蒙蒙淡雾。
“蓝眼,过来。”刘青光招呼了一声徒弟。
偷周玄的扒手,战战兢兢的走到跟前,大气都不敢喘。
“让你在火车站里攒攒香火,好升到二烂香,你差点给我惹上大祸,新娘原本低着头,你偷了那少爷钱包之后,新娘就抬头了,虽然她带盖头,但我感觉她盯着我们在,
亏得老子赔礼及时,不然还不知道出多大名堂呢!
当偷儿的,眉毛下那双招子要亮,既然不亮,要它有什麽用!?”
刘青光转过头,手从袖口里伸了出来。
他的五根手指,比常人要长出一倍,中指食指如电,一伸一收之下,双指尖便夹了个血淋淋的眼珠子。
“下次再走眼,另一只眼睛也别要了。”
刘青光将眼珠子扔到地上,一脚踩扁,大步离去,只留徒弟蓝眼,于地上打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