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子,怎么今天一个正常的脑死亡患者想要捐献器官,就跟踩了他尾巴似的呢。”
林语鸣沉默,努力回想。
李秋波也没打扰林语鸣的思绪,过了足足一分钟,林语鸣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小螺号刚回来的时候好像对器官移植没什么抵触。那时候不是某省为了疫情零死亡给肺纤维化的患者做肺移植么。”
“我记得有这事儿。”李秋波笑呵呵的评价了一句。
“当时我说了点牢骚话,有这医疗力量,用在哪不好。可小螺号说,谁家患者不是患者呢,人家经济水平高,技术水平也高,愿意做就做好了。”
李秋波静静的听着。
“后来没几个月,小螺号好像就改了想法。隔壁市不是请锡无的手术、重症团队做了一台肺移植手术么,算是开创了咱省内的先河。小螺号对这件事表现的很不屑,我问他为啥,他也不说。”
“当时我还以为是这孩子跟我抬杠,我说的就是不对,换到他那,不管怎么都是对的。可有次我听说一个外科院士在南方建了一家私立医院,专门做脏器移植手术,就跟小螺号说。”
“他怎么说?”李秋波笑吟吟的看着林语鸣。
“他很少见的骂人了,还骂的挺脏,像什么……”
说着,林语鸣忽然顿住,有些尴尬。
“你看你,语鸣,就咱俩。”李秋波有些不满意。
“秋波院长,官场现形记您看过吧。”
“里面有个后补官员,为了巴结张之洞,把儿媳妇送给张之洞当小妾。”
“???”
李秋波怔住。
这么大的瓜!
“大概就是这样,但那俩人都算是医疗圈的老前辈,罗浩平时也都尊重,不提这些八卦事件。用他的话说,挣钱么,不寒碜。”
“呵呵,然后呢。”
“直到那位大院长开了私立医院专门做肝移植手术,小螺号就开始指名道姓的骂,我能看出他不高兴。”
“emmm,肝源有问题?”
“不知道,后来我看见几个新闻,比如说锡无的那位最开始去了加拿大,师从当时世界顶级肺移植专家,最开始的肺移植手术,肺脏都是他老师从加拿大带过来的。”
李秋波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潭水的深度。原以为只是暗流涌动,哪曾想底下竟是惊涛骇浪。
回想罗浩当时二话不说就把责任揽下,准备独自扛下所有配型压力的决绝,这份担当的分量,在真相浮出水面后显得愈发沉甸甸的。
窗外的暮色渐沉,将老院长花白的鬓角染上几分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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