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脑子里猛地一震:那晚从他身上掉下的铁链,上面刻着“巡夜卫”三个字。
这手,不是猎户该有的。
他是逃兵?
是朝廷通缉的罪奴?
还是……丢了官、躲进山里的旧人?
她心跳加快,攥着还温热的干粮,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雪停了。阳光照在雪地上,白得晃眼。
可村里的安静没多久,就被一声尖叫撕开。
“沈桂兰!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滚出来!”章氏叉着腰,带着几个长舌妇堵在她门口,嗓门大得全村都听得见,“一个寡妇,敢把野男人带回家过夜?你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不快去祠堂领家法!”
村民围上来,对着她家新补的屋顶指指点点。
“啧,这沈氏胆子真大。”
“那顾猎户高高大大的,谁知道昨晚干了啥……”
“不清不白的,以后怎么嫁人?”
门“吱呀”开了。
沈桂兰抱着秀薇走出来,脸色平静,眼神清亮,一点没像章氏想的那样慌乱。
她不搭理章氏,径直走到院子中间的石台,扫开积雪,从皮囊里取出那张灰貂皮,“唰”地一下铺开。
阳光一照,灰毛闪出银缎子似的光,整条街的人都看傻了。
“这是我拿三幅《冬狩图》绣帕,跟顾大哥换的。”她声音不大,却清楚得很,“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貂皮,是他救我和女儿的谢礼,也是修屋顶的工钱。”
她盯着章氏,一字一句:“他补的是我的屋,不是我的命。我沈桂兰的命,我自己扛!”
说完,她抱紧秀薇,挺直腰板,大声说:“从今天起,我沈桂兰,带女儿秀薇,自立门户!不靠男人,不靠娘家!我家屋檐下,只认自己的天!”
全场鸦雀无声。
章氏脸一阵青一阵白,张着嘴,愣是说不出话。
当天晚上,流言刚平一点,村里的林婆婆拄着拐杖来了。
她当着几个邻居的面,指着章氏骂:“寡妇靠自己活命,犯哪条王法?你当年逼死一个儿媳妇还不够,现在还想逼死第二个?”
林婆婆在村里说话有分量,一开口,看热闹的人都缩着脖子散了。
夜深了,小石头偷偷摸摸跑到她窗下,从门缝塞进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沈桂兰捡起来,借着油灯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桂兰姐,山叔没走,他每晚都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