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有可能在军中渗透拉拢,架空世子的兵权,王爷说此事不可不防,世子当早做准备,无论如何,撑过这半年,一切便有转机。」
赵孝骞心中又是一沉。
终于,赵煦将他的猜忌和提防,摆到明面上了。
赵孝骞甚至都能想到赵煦的下一步计划。
等他的伤势养得差不多后,朝堂里大约便会有人参劾他了,当参劾的声音越来越大时,政事堂和枢密院也该做出适当的反应,这个时候赵煦便只能纳群臣之谏,将赵孝骞召回汴京。
人回到汴京,兵权在不在手里都没有意义了。
赵颢和赵孝骞父子俩都看清楚了这一点,赵颢才会派人送来这个口信,坚持要他紧握兵权不放手。
「撑过半年」的意思,赵孝骞自然更懂。
赵煦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半年,是赵煦的馀生。
半年以后,朝堂和皇位都将面临重新洗牌,那时赵颢谋划多年的人和事,或许终将浮出水面。
而赵孝骞那时若还握着兵权,无疑是一份极为沉重的筹码,说是能够鼎定天下也不过分。
可真到了那时,赵孝骞会怎麽做?
此时此刻,赵孝骞自己都不清楚。
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赵孝骞面无表情地道:「还有别的事吗?」
男子继续道:「还有,汴京火器监如今日夜打造火器,王爷猜测至少已造出了十万支燧发枪,和不计其数的弹药,一窝蜂等,过不了多久,官家兴许就要装备汴京上三军了。」
赵孝骞暗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这又是赵煦的提防。
当初火器火药的秘方,赵孝骞完全没隐瞒,全都给了赵煦。
这也是赵煦当初对他如此信任器重的原因之一。
如今赵孝骞拥兵十万,赵煦终究还是感到不安了,于是大量打造火器装备汴京禁军,为的就是防备他生出不臣之心,率军回到汴京。
至少在汴京禁军装备了火器后,朝中君臣仍有与赵孝骞分庭抗礼的力量。
今日赵颢传来的口信,一桩桩,一件件,分量都极重。
从这几件口信里,赵孝骞已判断出,汴京朝堂如今已是暗流涌动,气氛陡然紧张了。
赵孝骞并无野心,可他必须拥有自保的底牌。
无论任何人,都不能主宰他的命运,赵煦如是,赵颢亦如是。
「都说完了吗?」赵孝骞语气平静地问道。
「世子,小人已说完了,王爷带的口信就这些。」男子恭敬地道。
「你可以走了。」赵孝骞挥手打发他离开。
男子跪地行礼后,跳下了马车,身影消失在人海里。
马车仍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