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青年说到这里,也是义愤填膺,拍了下桌子,唾沫星子四溅地骂道:“那畜生也是真畜生,我以为他顶多是手段下作一点,没想到他能把一小姑娘,三更半夜地扔到荒郊野外,结果人死了,还一口一个自己不是故意的,这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同事愕然骂道:“靠!禽兽啊!”
“梁鸣他妹妹特意跑过来跟他爸吵架。看得出来他们兄妹俩感情真的好。她又是因为梁鸣的缘故才摊上的那祸害,梁鸣怎么可能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青年说到这儿也是百感交集,摘下眼睛拿衣角擦拭,不停长吁短叹。
“说真的,那天我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有好结果。我跟几个同学一起劝他,他一句话都不说。他爸还在那边迁怒、骂他。他爸有什么立场骂他?等了一个多星期,警察那边没出结果,他就去动手了。当天晚上给我们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们他的银行卡密码,让他们帮他跟宿舍里的其它东西一起捐了。第二天早上去了派出所自首。我们学院的学生还自发签名,想给他说情来着。”
同事听罢五味杂陈,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惋惜地道:“不值得啊,太不值得了。再怎么样也不要杀人吧,把自己一辈子都折进去了。”
青年感叹:“说什么都晚了。我们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他转过头:“话说你要来我们公司吗?我给你内推。我们五五。”
方清昼:“……不用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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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结束,自动切换到下一个。
这次是一个监控视频。看布局是梁老师的书房。
“你来啦。”梁老师放下手里的文件,慈和笑道,“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工作忙吗?”
与第一个视频里的形象相比,老人完全换了一个模样。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两鬓斑白,白发稀疏。
如果不是画面中的方清昼基本没什么变化,很难相信时光在他脸上是如此的不宽容。
梁老师请她坐下后,给她递来一份文件:“这个孩子的新闻你可能看过,她在新闻里的化名叫作孙青青,其实她本名叫沈知阳。”
方清昼没接,只是用澄明的目光看着他。
梁老师的手倔强地悬在半空,逐渐坚持不住,开始剧烈晃动。
方清昼于心不忍,还是拿了过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老者浑浊的眼珠透着苦涩的苍凉,假装忙碌地整理着书桌,“这个孩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