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们渴望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陈老师,”
陆知意认真地说,“除了捐书,我还想和青山村合作。
陆氏集团可以出资翻新校舍,建一座图书馆,再请专业的老师过来支教。
您觉得怎么样?”
陈山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那太好了,孩子们会很高兴的。”
他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许温和。
接下来的几个月,陆知意频繁地往返于市区和青山村之间。
校舍翻新的进度、图书馆的设计、支教老师的筛选,她都亲自跟进。
每次去村里,她都会去陈山的住处——一间简陋的木屋,院子里种满了蔬菜,门口挂着晒干的草药。
陈山会给她泡自己炒的茶,味道有些苦涩,却越品越香。
他们会坐在院子里聊天,陈山给她讲山里的故事,讲孩子们的趣事;陆知意则给陈山讲城市里的生活,讲商场上的竞争。
她现陈山其实很博学,懂草药,懂林业,还会修电器,只是不愿意离开青山村。
“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有一次,陆知意忍不住问起陈山的过去。
她注意到陈山的迷彩服袖口有个模糊的徽章印记,而且他握枪的姿势,不像是普通的护林员。
陈山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以前在部队待过,退伍后就回了老家。”
他没有多说,陆知意也没有追问。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她也有不愿提起的童年。
图书馆建成的那天,村里像过节一样热闹。
孩子们抱着新书,笑得合不拢嘴。
陆知意和陈山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孩子们奔跑嬉戏的身影,相视一笑。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陈山的脸上,那道浅疤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陆总,”
陈山忽然开口,“谢谢你。”
陆知意摇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
如果不是您,我可能……”
她没有说下去,却想起了那天在树林里的场景,想起了陈山递过来的那瓶水,想起了他说“不需要钱”
时的眼神。
“其实,我该谢谢这些孩子。”
陆知意轻声说,“以前我总觉得,赚钱、扩张企业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来到这里,看到孩子们拿到书时的样子,才明白有些东西,比金钱更有意义。”
陈山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你能这么想,很好。”
那天晚上,村里举办了篝火晚会。
村民们拉着陆知意跳舞,孩子们围着她唱歌。
陈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吉他,轻轻弹着不知名的曲子。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温暖而平静。
陆知意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满了——在这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山村里,在这个救了她又改变了她的男人身上,她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晚会结束后,陈山送陆知意回临时住处。
月光洒在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明天就要走了?”
陈山问。
“嗯,公司还有事。”
陆知意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舍,“不过我会经常来的,图书馆还需要您多照看。”
“放心吧。”
陈山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是一枚用木头雕刻的狼形吊坠,线条粗糙却很传神,“山里湿气重,这个能避邪。”
陆知意接过吊坠,指尖传来木头的温热。
她低头看着吊坠,又抬头看向陈山,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像山涧的流水。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扛着猎枪站在狼群面前的样子,强悍而坚定;而此刻的他,却带着一种内敛的温柔。
“谢谢您,陈山。”
陆知意轻声说,将吊坠紧紧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