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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柱檀香燃起袅袅青烟,烛泪顺着红烛蜿蜒而下,在案几上凝成琥珀色的珠串。
杨守成垂手抱拳,对着列主列宗的灵位深深叩拜三次,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青砖:‘’列位先祖在上,守成不孝,让清风山蒙尘,令祖宗基业蒙羞!
‘’沙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祠堂里回响,尾音里裹着半生的悔恨与释然。
香烟升腾间,牌位上‘’杨氏门中历代先祖之神位‘’得字迹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仿佛险种们的目光穿透岁月,正凝视着这个终于挺起脊梁的子孙。
杨守成突然站了起来,手指重重叩响供桌,‘’清风山的事,今天该有个了断!
‘’他目光扫过人群中欲言又止的面孔,‘’从今日起,这座山由李阳全权开!
有魄力、有本事和心里有乡亲们的人,才配带着咱们东山村走出穷窝!
‘’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七叔公拄着拐杖颤巍巍站起:‘’守成,这山里祖祖辈辈的规矩…‘’话未说完,杨守城一把拽过李阳,对着七叔公说道:‘’七叔公,西沟村在李阳的带领下,短短几年时间,村民都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居民楼,家家都有小汽车,王家庄四个以土地入股地的村子十月份也能住进新居,陈家村也刚刚以土地入股加入了西沟村,现在只有咱们东山村和靠山屯还硬撑着。
‘’说到这,他的目光在祠堂内扫了一遍,最后又望着祠堂门外聚集的外姓东山村村民,‘’硬撑着,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面子只是个人的荣辱,受罪的可是整个村的乡亲们。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青风山在咱们手里只过是一座荒山,可青风山到李阳的手里就不同了,他能让青风山的石头缝是长出金叶子!
李阳对陈长安和赵远山还有李刚家的帮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把青风山交给李阳开,乡亲们还有啥不放心的?‘’他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们摸着良心说,这些年被守光父子坑了多少?‘’
原本陷入死寂的祠堂,突然响起热烈的掌声。
李阳盯着杨守成笃定的眼神,后颈的汗毛却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
掌心也沁出了冷汗,他怎么也想不通?就是因为母亲给的那两截褪了色的蓝头巾?还有那南泥湾的曲调?就让那顽固的老主任兼族长杨守成改变了主意?还管自己叫儿子。
祠堂里供奉的祖先牌位在烛光里泛着幽光,檀香混在杨守成身上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让李阳几乎产生了错觉,仿佛那两截褪色的蓝头巾把母亲的心和这位固执族长的心紧紧连在一起,用《南泥湾》的曲调敲开了这座封闭数十年的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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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李阳满脸疑惑和不解时,杨守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众人说:‘’开青风山的具体事宜让李阳和大家讲。
‘’
李阳这才从沉思中走出来,他缓步上前:‘’叔伯婶娘们,我知道大家心里有顾虑和疑惑,五天以后,我带着工程队进山打样,路怎么修,钱怎么分,咱们当着全村人的面签协议。
‘’他转身望向供桌旁列祖列宗的牌位,‘’这山,是杨家的根,也是大伙的盼头,我会让青峰山长出金子。
还有着祠堂,这是历史的见证,也会重新修缮。
‘’
李阳的话音刚落,祠堂内的空气仿佛都沸腾起来。
他抬手朝着旮旯村方向一指,阳光中,白墙灰瓦的新房泛着耀眼的光:‘’叔伯婶子们看,去年我就把东山村的新房子盖好了!
只要愿意用土地入股,签了合同,马上就能拎包入住。
祠堂外突然涌进不少外姓面孔。
人群中,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搓着衣角,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李阳兄弟,我们外姓人拿土地入股,也能搬进新房吗?‘’
李阳爽朗的笑声驱散了凝滞的气氛,他大步走到祠堂门槛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期待又犹豫的脸庞:‘’在我这,姓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