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上村主任,咱家在杨氏家族里才算站稳脚跟。
‘’苍老的声音突然放软,枯树皮般的手掌重重搭在儿子肩头,‘’守成,你是我儿子,爹什么时候害过你?这世道,稍有差池就得家破人亡啊!
杨守成盯着父亲布满裂痕的布鞋,喉咙间像塞着团浸透桐油的棉絮。
风穿堂而过,卷着墙角蛛网赖赖颤动,忽然想起小时候被爹扛在肩头看社戏的光景。
此刻,那双手却像铁钳,将他拽进看不见底的深潭。
爸!
妈!
杨守成终于弯下脊梁,滚烫的泪珠砸在青砖缝隙里,洇出深色痕迹,‘’我,我都听你们的。
‘’颤抖的指尖攥着母亲衣角,那上面还带着灶糖的甜香,却怎么也暖不了他凉的掌心。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张牙舞爪,恍若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将这场隐秘的妥协啃噬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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