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市里门窗厂的门口,王秀梅刚解开安全带,车外的路宽就快步跑了过来,拉开车门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责怪,又掺着掩藏不住的关切:‘’秀梅,刚才你在路上是怎么回事?好几次车忽快忽慢,多危险啊!
‘’
王秀梅心里还揣着着战龙的身份,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指尖无意识的抠着衣角,顺着之前的谎往下圆:‘’没事,就是出门前跟婆婆拌了两句嘴。
她嫌我总把孩子扔给他管,心里有点乱,开车分了神。
‘’她说的轻描淡写,避开了路宽那探究的目光,率先推开车门往厂里走。
两人找到门窗厂的负责人,王秀梅把早就画好的图纸递了过去,一边指着图纸上的细节,一边跟负责人确认材质和工期,语气干脆利落,刻意不让自己露出半分异样。
路宽站在她身边,时不时帮着补充两句,一副全程为她着想的模样,可落在王秀梅的眼里,只觉得这体贴背后藏着说不清的算计,没多会,定制门窗的事就敲定了。
两个人转身往厂门口走。
刚到车旁,路宽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攥住王秀梅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几分灼热,让她下意识想抽手。
‘’秀梅,这会还早,咱们去前面吃点东西吧?今晚你就别回去了,看看孩子们是不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他的声音放的很柔,眼神里满是期待。
王秀梅强压下心里的不适,轻轻挣开他的手,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不了,我中午在家吃过了,不饿。
而且我得赶紧回去做饭,不然婆婆又不高兴了。
‘’
不悦在路宽脸上一扫而过,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秀梅,你不去看看孩子们的学习吗?万一富贵的心思还没完全放在学习上,可就糟了。
‘’
王秀梅没有回答,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终于问了憋在心里一路的话:‘’路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路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神里带着几分他惯用的温柔:‘’秀梅,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做的这些,跟你一起建示范区,给孩子转学,全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
王秀梅垂了垂眼,掩去眼底的复杂,再抬眼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路宽,谢谢你。
‘’‘谢谢‘’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像在刻意划清界限,‘’我真的马上回家了,不然婆婆又该唠叨了。
‘’
说完,她没在看路宽的反应,转身快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引擎启动的瞬间,她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路宽,随即踩下油门,车子着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王秀梅没有顺着熟悉的路往家开,方向盘在她手里拐了个弯,朝着清风山的方向驶去。
车轮碾过坑洼的山路,车身颠簸的厉害,却远不及他心里的翻江倒海。
直到车子在山脚下,一片稀疏的树林旁停稳,她才推开车门,双脚是灌了铅似的踩在松软的泥土上。
晚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吹过来,撩起她烫额前的碎,也吹不散她眼底的混沌。
她沿着那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漫无目的的往清风山上走,路边的野草划过脚踝,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她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像被塞了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那个在牢里的丈夫李阳,是她曾经以为的依靠,可这次的无期徒刑,早已让‘’走出高墙‘’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这个家的重担,她独自扛了这么久,早就快撑不住了。
而路宽呢?那个总是笑着出现,帮着她解决大小麻烦、对孩子也格外上心的男人,她曾以为是黑暗里照进来的一点光,可转眼间,路宽成了假名字,真实的身份是战龙,是他布的局,才让丈夫李阳入狱。
而他又以路宽的身份,不动声色的靠近关心她。
此刻想来,全成了裹着糖衣的算计,像一把藏在暗处的刀,让她不寒而栗。
她走到一块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