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恐惧早已消散,此刻的王秀梅心里竟泛起一丝暖意。
她伸出微微亮的手,轻轻抚摸着怀里小灰兔的皮毛——那绒毛软的像一团云絮,还带着点山间的温气,蹭得指尖痒。
她放柔了声音,像哄孩子似的说道:‘’小兔子乖乖,这里夜凉,你也早些回自己家吧。
‘’
小灰兔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声音变回了少女的软音,漂亮姐姐,这清风山就是我的家呀。
‘’它顿了顿,又仰着脑袋追问,‘’倒是姐姐,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难心事?连死都不怕了,说出来听听,我一定能帮你。
‘’
‘’就你?‘’王秀梅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质疑。
怀里的兔子看着不过巴掌大,连只大蛇都要躲,怎么可能帮她解决那些压的人喘不过气的麻烦。
小灰兔像是听出了她的不信,从她怀里跳了出来,身影一晃,又变回了白衣少女的模样。
她叉着腰,小嘴微微撅起:‘’漂亮姐姐,还是不相信我吗?‘’话音刚落,她脚下轻轻一点,竟凭空飘了起来——白衣裙摆在夜风中轻轻扬起,像一片飘在半空的云,转眼就稳稳落在旁边一棵大树的树梢上,还伸手摘了片叶子,朝王秀梅晃了晃。
紧接着,她又轻轻一跃,缓缓落回王秀梅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漂亮姐姐,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真的能帮你。
‘’
王秀梅看的目瞪口呆,嘴巴半天没合上——能变人形,还会飞,这护山灵竟真有这般本事。
她心里的绝望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小口子,或许……或许这小家伙真能帮上忙。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慢慢红了,声音也带着压抑的哽咽,把藏在心里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我丈夫李阳,被一个叫战龙的人设了局,关进了监狱。
后来那战龙又化名路宽,砸了好多钱承包了我示范区的工程,还救过我的命,我差点就信了他。
可谁知道……谁知道我丈夫在牢里一时冲动,把狱友弄成残疾,直接又被判了无期徒刑。
到最后我才明白,战龙做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得到我,还有我的家业……‘’
白衣少女听完,眼睛倏地亮了一下,急忙追问:‘’漂亮姐姐,你丈夫李阳是不是要开清风山的那个李阳?是不是那个当年吃了还魂草才活下来的李阳?‘’
王秀梅猛地一愣,脸上满是吃惊:‘’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白衣少女抬眼望着清风山的深处,夜色里,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悠远,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十多年前,旮旯村有个叫孙德才的人,曾救过我一次——当时我被猎人的陷阱夹住了腿,是他救了我,后来他说有个叫李阳的人快不行了,求我指条生路。
我才告诉他,清风山北崖长着还魂草,能救李阳的命。
那棵还魂草,我已经在山里守护了几十年。
王秀梅听完,脑子像被惊雷劈了一下——丈夫李阳当年那场车祸,明明已经没了气息,家里连寿衣都准备好了,是德才叔揣着绳索,冒着坠崖的风险,从清风山北崖采回那株还魂草,熬成汤药灌下去,丈夫才慢慢睁开眼。
当时乡亲们都纳闷,孙德才一辈子不务正业,连山里路都少走,怎么突然知道北崖有还魂草,还偏偏能救李阳?原来这背后,竟是眼前这个小家伙在帮衬。
它不仅救了丈夫的命,如今又在自己寻短见时拦着,连番恩情压在心头,王秀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想撑着树干起身,好好给这护山灵作揖道谢,可浑身还是软的没力气,刚抬起的身子又重新靠了回去,后背贴着歪脖树粗糙的纹路,才勉强稳住。
她声音颤,却满是感激与亲切:‘’小妹妹,真是多谢你……你救了我,还救了我们夫妻俩的性命。
‘’
白衣少女闻言,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摆了摆手:‘’漂亮姐姐,不用这么客气。
其实当年要不是听说你丈夫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