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是必备的,又翻出一把刃口锋利的镰刀。
从废弃的农具堆里,他找到一根手腕粗、坚韧无比的硬木柄(原本是锄头把),又寻来一块厚实的长条形镰刀铁片,在铁匠铺借了火炉和铁砧,叮叮当当地敲打、淬火、开刃。
最终,一杆长约一米八、枪头狭长尖锐、闪着森冷寒光的扎枪诞生了!
这玩意,捅刺的威力远胜柴刀劈砍。
他还准备了一把沉甸甸的中号铁锤,锤头棱角分明,对付坚硬的东西或者砸击关节再好不过。
最后,是至关重要的一捆百米长的小拇指粗细的尼龙绳!
绳子结实耐磨,是赵铁柱去了趟市里买来的,是下竖井的命脉。
他将绳子仔细盘好,扎枪、柴刀、镰刀、铁锤,连同备用的电池、一包盐(据说能驱邪防虫)、一小瓶烈酒(消毒、壮胆)和一包硬邦邦的干粮,全都塞进一个厚实的帆布背包,紧紧地捆扎在背上。
左手紧握打开的手电,雪亮的光柱刺破黑暗。
右手,则牢牢攥着那杆冰冷的、寄托了他所有决绝的扎枪!
枪尖斜指地面,微微颤动,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心中那股压抑到极致、即将爆的战意。
他最后看了一眼在晨雾中显得死气沉沉的村庄,没有告别,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南山深处那条荒僻的深沟走去。
背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孤绝而悲壮。
……
深沟的路比他想象的更难走。
多年无人踏足,荆棘藤蔓如同蛛网般封锁了路径,腐烂的落叶堆积得厚厚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散着霉烂的气息。
嶙峋的怪石遍布,湿滑异常。
手电的光柱在浓密的树冠和弥漫的雾气中显得如此微弱,只能照亮眼前几尺之地。
各种不知名的虫鸣、鸟兽的怪叫在四周响起,更添阴森。
赵铁柱全神贯注,扎枪不时拨开挡路的枝条,柴刀劈砍着过于茂密的藤蔓,一步步艰难地向山腰攀爬。
整整跋涉了大半天,日头早已偏西,密林的光线越昏暗。
就在赵铁柱几乎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方位时,前方浓密的藤萝后面,终于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混合着苔藓、湿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老龙洞!
到了!
洞口比他记忆中更加高大深邃,像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口。
洞壁上爬满了湿漉漉的墨绿色苔藓,滴滴答答地往下渗着水珠。
赵铁柱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浓郁土腥和水汽的空气涌入肺中,让他精神一振,也让他心头那根弦绷得更紧。
他紧了紧背上的背包,握牢手电和扎枪,义无反顾地踏入了这片传说中连通幽冥的黑暗领域。
洞内初段还算宽敞,是向下倾斜的坡道。
脚下是湿滑的碎石和淤泥,洞壁怪石嶙峋,在手电光下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
空气粘稠阴冷,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滴水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荡。
他按照记忆中的描述,小心翼翼地向下探索。
第一层是个巨大的溶洞大厅,布满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笋。
第二层开始变得狭窄崎岖。
第三层更是如同迷宫般的裂隙和低矮的通道,需要他弯腰甚至匍匐才能通过。
每一次向下,温度似乎都在降低,空气也愈沉闷。
洞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前人留下的模糊刻痕和早已熄灭的火把残迹,昭示着曾经有人类涉足过的极限。
终于,他来到了第四层的入口。
站在边缘,手电光向下照去,饶是赵铁柱胆气过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下面不再是横向的通道,而是一个近乎垂直的、直径约三米多的巨大竖井!
深不见底!
手电光柱如同投入无底深渊,很快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只能照亮井壁上湿漉漉、反射着幽光的岩石,以及一些垂挂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