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恍惚之间,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我以前觉得自己是个挺有本事的人,书读得快,科研水准高,手术做的也好;后来接手陆港集团只一年,就翻了两倍业绩;我们结婚,有了叶嘉念,每天和你腻在一起,我好像又回到了十九岁那年。”
“可这两年来,我才意识到自己一件事儿都没办成,姑娘害怕我,从不跟我说她的事;爷爷去世的时候,还在惦记我有没有和你和好;姥姥每次糊涂,都在问我有没有和你吵架。”
路知行转头看看薛宴辞,日复一日地憔悴,每一次仔细看她,都好像和上一次不一样了。
以前那么骄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现如今就这般落寞地坐在他身旁。
路知行脱下外套裹着薛宴辞,将她抱进怀里,好像稍微用点力,就会把她碰碎。
薛宴辞只是一直都在往前看,最终也不知道该将目光落在哪里。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依旧明晃晃的,可照在身上,一点儿暖意都没有。
路知行的怀抱,也不像以前那般柔软暖和了。
读大学的时候,每天的课都从早晨八点半开始,一直到下午五点半才结束。
课间十五分钟,薛宴辞就靠在路知行怀里睡觉,中午吃完饭在车里,他也会抱着她睡一会儿。
那时候,正是薛宴辞从福建来天津生活的第一年,干燥的天气,满是雾霾的冬季,冗长的荒凉……
那时候,每周四晚上到周天晚上,薛宴辞都拖着路知行陪她睡觉。
倒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从那时候起,她在他怀里总是能睡得着,能睡得安心。
“薛宴辞,你看着我。”
路知行的亲吻太深了。
薛宴辞只好任由他随意摆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一切东西都离她远去了,连年少时最喜欢的人,现如今也要离开了。
把他强留在身边的这两年,两个人都过得别扭,最终的选择还是来了。
可这又如何呢?
她可是薛宴辞。
她怎么可以哭呢?
“这两年,强留你在我身边,貌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甚至,一切都更糟糕了。
至于,我会不会活得更自由,我不知道。
但我希望你离开我之后,能够过得好一些。”
“知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找个你喜欢的小城市,去寻一个普通家庭的姑娘,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
“对人家好一些,别像我们似的,总吵架,以后也别当着孩子的面吵架,也别让父母兄弟担心。
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告诉陈礼,她会帮你的。”
“如果,我再次同你告白,同你求婚,你还愿意吗?”
薛宴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好像刚才的嘱托就已经是最后一句了。
路知行松开抱着薛宴辞的手,将她扶正坐在椅子上,起身整理过自己的头、衬衣、裤脚,又一次跪在地上向她求婚。
薛宴辞,我最亲爱的公主。
上一次,向你求婚,我把自己给你,这一次求婚,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了。
这两年又四个月,我一直都在懊悔。
早在我们年少时,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无法与人分享怀抱的人,可我还是做错了事。
从那天起,我想等着你,我始终坚信总会有那么一个机会,我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这件事,也成了我这两年里唯一的希冀。
也是从那天起,你开始站在窗户前吸烟。
那天,我应该过去找你的,我也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但我害怕你拒绝我,我更害怕自己去了,我连我们能够在一个房子里生活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两年里,我看着你的职级越来越高,也看着你离女儿越来越远,但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到。
但我更没有想到,时至今日,我依旧没法留住你的心。
如果我们离婚,你能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