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高拱最后还是摇头。
宋代的宰相和明代的阁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王安石这个宰相也和其他宋代宰相不一样,他在推行变法的时候,权力是独一份儿的。
那时候的王安石,行政、司法、教育、军事诸权合一,对全国所有领域都下达了变法的政令。
就是原时空的张居正,也没办法和王安石相比。
苏泽又说道:
“再说了,王荆公的王学,其实不过是在宋学的基础上发微,搞了一个四不像的东西出来。所谓推广王学,不过是党同伐异罢了,弟子不认同他的做法。”
王安石的学说叫做王学,王学在宋代一众学术里影响力也是很小的。
说白了,王学还是政治学派,是为了筛选出“自己人”,专门编纂出来的学说。
在经义上靠着官方支持才推广开来,钻研的人很多都是投机者。
和其他宋学学派相比,王学在王安石罢相后,很快就失去了影响力。
苏泽又说道:
“王荆公以王学取士,最后取的都是投机之士,两宋之际那些教训,师相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下子高拱终于说道:
“子霖说的对。”
高拱也暂时放下了编纂实学典籍的想法,再次开始思考苏泽的提议。
正如苏泽说的那样,国子监预科可以成为实学的阵地,先培养一批人才出来,日后再想着改革科举就是了。
实学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一个人才阵地。
心学有书院,理学是官方意识形态,是科举考试的考纲。
当年王阳明推广心学,也是办阳明书院讲学,发展了一个甲子,才有阳明心学如今的局面。
自己还是太着急了。
但是看到苏泽,高拱还是有些生气。
实学就是这小子弄出来的,但是这半年来他心思都没放在实学上,一直忙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虽然这些事情也都是国家大事,但是如果苏泽不扛起实学的旗帜,如何继承自己的衣钵?继承自己的政治财产?
于是高拱说道:
“若是要老夫支持你这份奏疏,还要有个条件。”
“请师相示下。”
高拱说道:
“你既然要办学,总要有一个教学纲要吧?既然这国子监预科要以实学为纲,那你就先弄个纲要出来,老夫才能和礼部那帮家伙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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