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绿萝“啪”地坠地,泥土溅在窗沿上,连带着几片嫩绿的叶子,瞬间被尘土覆盖。
“地震了!按演练路线撤离!”秦老师攥着门框的指尖泛出青白,声音虽然发颤,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多亏了平日里反复的地震演练,同学们迅速从慌乱中冷静下来:男生们自发站到女生两侧,像训练有素的雁阵般护住同伴;夏林果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马小跳,她冰凉的手指猛地缠上他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浸透了校服布料,顺着马小跳的袖口蜿蜒往下淌。马小低头,看见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唇瓣在颤抖,连睫毛下都晃着细碎的恐惧光斑,他没半分迟疑,反手将那只手牢牢扣在掌心,指腹攥着她的微凉,拽着她随涌动的人流扎进漫天尘埃里。
两三分钟后,最后一批学生跌跌撞撞地扑进操场的开阔地带。老师们围着点名册,手指捏得发白,连声音都在发抖。突然,负责清点的李老师脸色骤变,像被惊雷劈中般喊道:“马小跳他们班,路曼曼不见了!”
操场上死寂的空气被一声颤抖的抽气划破,人群后排,一个男生缓缓举起手,那只手像风中摇晃的白旗,毫无力气。他的声音裹着哭腔,从颤抖的齿缝里漏出来:“我……我看见她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好像……好像脚崴了……”
马小跳的太阳穴猛地突突跳动,像有一面战鼓在颅内疯狂擂响。他喉咙里发出近似野兽的低吼,三步并作两步撞开挡路的同学,带起的风掀翻了地上的点名册,红色的钢笔在纸页上划出长长的痕迹。他通红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额角的青筋随着急促的喘息不停跳动:“看见了为什么不帮她?!你就看着她一个人留在里面?!”
被质问的男生像被钉在原地的木桩,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脖颈处的青筋在皮肤下扭曲成蚯蚓的形状。他慌乱地后退半步,鞋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眼神像受惊的兔子般四处乱撞:“路曼曼平时总对我凶……凶得像母老虎,我……我根本不敢凑过去啊!”
话音还没落地,马小跳已经像旋风般冲向教学楼。他的运动鞋重重砸在台阶上,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在身后留下一串急促如鼓点的脚步声。夏林果和杜真子、安琪儿对视一眼,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上去。秦老师的呼喊声被风撕成了碎片:“马小跳,别去!危险!余震还会来的!”可少年的身影早已钻进弥漫着灰尘的楼道,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路曼曼!路曼曼你在哪儿?千万别出事啊!”马小跳的喊声被头顶轰隆隆的巨响撕碎,脚下的大地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教学楼的墙壁正“咔咔”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粉尘混着碎砖屑劈头盖脸砸下来,糊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可两条腿却像生了根似的,只往教室的方向冲——明明地板在剧烈倾斜,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可他的速度却快得像要飞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路曼曼不能有事。
五楼的阴影里,路曼曼像只受惊的小兽蜷缩在墙角。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得一缕缕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脚踝传来的剧痛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往骨缝里钻,她的嘴角不受控地抿成一道颤抖的弧线,指节攥得泛白,连指缝里都沁出了细汗——刚才急着下楼时,她被摇晃的课桌绊倒,脚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撇去,那声闷响至今还像敲在耳膜上,让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砰”的一声,虚掩的教室门被马小跳撞开。他一眼就瞥见了角落里的身影,胸腔里的呼吸骤然卡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了似的。下一秒,他几乎是踉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