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着她的脸颊,声音里满是哭腔:“秦老师您醒醒!别吓我们啊!”男生们则攥紧拳头,额角青筋暴起,慌乱地翻找口袋里的手机——有的手机在撤离时掉了,有的则没了信号,只能对着黑屏的屏幕急得跺脚。
暮色像被墨汁染透的棉絮,一点点压暗了周遭的光线,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废墟下的空间狭小又压抑,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里反复拉扯。不知过了多久,安琪儿突然轻轻开口,嘴角还扬着个浅浅的弧度,可那笑意却没抵达眼底,反而让眼角的湿润更显眼:“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呀?”
没人接话。只有风偶尔从废墟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点深秋的凉意,拂过安琪儿泛红的脸颊。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毛病——越是慌、越是怕,越会把哭意裹进笑里,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壮胆。她攥着衣角的手指泛了白,指节微微发颤,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些,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
旁边的杜真子再也忍不住,原本死死咬着的下唇松了劲,一声压抑的抽泣从喉咙里漏出来——那声音细得像根线,却瞬间扯断了所有人强撑的镇定。她赶紧抬手捂住嘴,可指缝里还是溢出细碎的呜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那哭声不大,却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死水潭,把原本就沉甸甸的绝望搅得更浓。空气里的凉意似乎更重了,连呼吸都带着股发涩的味道。每个人都垂着头,没人敢看彼此的眼睛——怕从对方眼里,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慌乱与无助,怕那点仅存的勇气,会在对视的瞬间崩塌。
马小跳将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水泥墙,鼻腔被潮湿的霉味和尘土呛得发酸。地底深处仍不时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巨兽蛰伏时的喘息,每一次震动,都让头顶的碎石又往下掉一点。他想起爸爸酒过三巡时,拍着他肩膀说的话:“小跳,你是家里的男子汉,以后要学会保护别人。”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此刻废墟下,蜷缩着夏林果、杜真子和安琪儿三个女孩,而他,是唯一的男生,是她们唯一的依靠。
指节被他捏得发白,月牙状的血痕在掌心蔓延开来。马小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数着呼吸——像数作业本上那些难算的数学题一样,一吸一呼,把慌乱一点点压下去。瓦砾堆的缝隙里漏下一缕微光,悬浮的尘埃在光里像跳动的星子,正好照亮了夏林果颤抖的肩膀。
“夏林果。”他轻轻喊了一声,抬脚时不小心踢落一块碎石,清脆的声响惊得女孩瑟缩了一下。马小跳蹲下身,膝盖硌在尖锐的钢筋上也浑然不觉——那点疼,比起心里的着急,根本算不了什么。汗水混着灰尘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可他却咧开嘴,露出两颗标志性的虎牙,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还记得上次春游,我们在山里迷路吗?最后不也是我带着大家找到出口的?”
他伸手,轻轻拂去夏林果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冷汗——那是恐惧和紧张留下的痕迹。就在这时,废墟深处传来一阵混凝土断裂的**,头顶的碎石又往下掉了几块。夏林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声音里带着哭腔:“马小跳,我怕……”
马小跳反手握住那只颤抖的手,把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认真地说:“你听,我的心跳比打鼓还响呢!说明我精力十足,能保护你们。不过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像一双裹着绒布的手,轻柔却有力地捧住了众人即将溃散的勇气。
夏林果睫毛上还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