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飘着褪色的 “驿” 字旗。赵虎翻身下马,对亲兵吩咐道:“给马添足草料,烧些热水来!顺便看看驿站的粮囤,按辎重营的规矩,检查下有没有受潮、生虫的迹象!” 驿站内的驿卒早已迎出,见是周字旗的队伍,忙引着众人往厅堂去。
厅堂里生着炭火,暖意融融。李青禾正帮着驿卒烧水煮茶,李茂则取出药箱,给一名冻伤的亲兵涂抹药膏,动作娴熟利落,还是当年在辎重营时练出的手法 —— 先揉开冻僵的血脉,再敷上药膏,最后用布条缠紧,每一步都精准无比。周霄站在窗边,望着驿站外的运河出神 —— 河面虽未完全封冻,却也水波滞缓,几艘乌篷船泊在岸边,船头堆着盖着油布的货物,看捆扎的样式,倒像是辎重营常用的 “十字捆法”。远处的回澜桥如弓形卧在水面,桥栏上的积雪尚未清扫,倒映在水中若隐若现。
“二公子在看什么?” 李茂走过来,递过一碗热茶。
“这运河真是要害之地。” 周霄指着河面,“从这里顺流而下可至临安,逆流而上能抵宿州,若是能掌控漕运,咱们辎重营的粮草药材运输就能省一半力气。” 他转头看向李茂,“只是不知这寒冬时节,漕船通行是否顺畅?会不会影响粮草的押运速度?”
“往年这时节,运河早该冻得能过人了。” 李茂呷了口茶,目光扫过窗外,“今年暖些,倒还能走船。只是漕帮的人把持着航道,寻常商船要交三成过路费,连咱们当年在辎重营押运粮草,都得给他们塞好处,刘文武在任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忽然想起什么,笑道,“不过周将军定然有法子整治。当年他就是靠着公平买卖,让那些原本敌视咱们的商户主动送粮上门,若是让他管辎重营的事,保管能把漕帮的规矩改过来。”
这话勾起了李茂的回忆,他放下茶碗,语气愈发感慨:“说起来,我能有今日,全靠周将军的赏识。他见我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连每味药材的产地、成色、保质期都标注明白,活脱脱是辎重营的记账法子,便问我愿不愿再管粮草药材。我当时还以为是玩笑 —— 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要银子要女人?可周将军二话没说,直接给了我掌管义师辎重的印信,还说‘李先生在辎重营的本事,比金银值钱,比美人管用’。”
周霄听得动容:“家兄常说,识人不必看出身,更不必看送礼多少。当年岳飞大帅提拔背嵬军将士,也从不论资历高低,只看本事。李先生在辎重营能把粮草药材管得滴水不漏,还能在战时想出应急法子,本就该受重用。”
“可这世上,伯乐终究太少啊。” 李茂叹了口气,指尖划过药箱上 “辎重营” 的印记,“我那死去的老营长,当年在顺昌大捷中,带着辎重营绕到金军后方,烧了他们的粮草库,立了大功,就因为没钱给上司送礼,到死还是个营正。而我这退役的辎重营老兵,若不是遇上周将军,恐怕这辈子就在家守着那三间瓦房,连‘辎重’两个字都不敢再提了。”他眼中泛起泪光,却又很快笑了,“不过现在好了,乐河府定了,咱们也能踏踏实实重管辎重营的事。青禾,你说是不是?”
正在添炭的李青禾抬起头,脸颊被炭火映得通红:“爹,周将军还说要在乐河府建辎重营的新库房呢,比当年背嵬军的库房还大,到时候您就能把粮草药材管得更好了!”
赵虎恰好掀帘进来,听到这话朗声大笑:“李先生放心!乐河府的辎重营库房,主公早就让人选好了地段,就在军械库旁边,干燥通风,还能防贼!到时候我赵虎的骑兵营,还得靠您的辎重营供应粮草呢!” 他拍了拍腰间的宝剑,剑鞘上的黄铜饰钉在火光下闪闪发亮,“咱们义师里,就缺李先生这样懂辎重的能人。主公常说,千军万马不如辎重充足,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 当年在黑风岭,若不是您调来得及时,咱们的战马都要断草料了!”
周霄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暖意融融。炭火噼啪作响,茶水袅袅生烟,窗外的运河上,一艘漕船正缓缓驶过,船头的捆货绳还是辎重营常用的 “双环结”。他知道,这条通往乐河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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