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偶尔夹菜，目光却常常落在婉儿身上。他看着她安静听着小翠说话的模样，看着她为自己布菜时温柔的眼神，心中渐渐泛起一丝愧疚 —— 自决定出征江西，他满脑子都是军务，竟没好好陪过她。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肴也少了大半。婉儿见周羽放下酒杯，便知道他有话要说，遂对小翠和双喜道：“你们先下去吧，把碗筷收拾了，顺便让厨房温着莲子羹，待会儿我和世子要喝。”
“是，夫人。” 小翠和双喜齐声应道，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周羽与婉儿两人，烛火跳动间，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凝重。婉儿拿起帕子，轻轻捏在手中，声音轻柔：“你今日议完事，神色便有些不对，是不是…… 要去江西了？”
周羽看着她眼中的了然与担忧，心中一软，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带着常年绣花留下的薄茧：“是。吴远传来急报，金人已破隆兴府，江西局势危急。我已安排好，明日一早，五千大军便出发，目标隆兴府东，等朝廷的诏书下来，再正式进军。”
婉儿没有惊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周羽的掌心：“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江西百姓受苦。你放心去吧，乐河有周霄、郝龙郝虎他们守着，还有李茂老爷筹备粮草，不会出乱子的。我…… 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婉儿……” 周羽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愧疚更甚，“此次出征，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熬夜整理文书，也别太担心我。”
“我知道。” 婉儿抬起头，眼中泛着淡淡的水光，却依旧笑着，“你在前线要保重自己，别光顾着打仗，记得按时吃饭，天冷了要加衣服。我已经让小翠收拾好了你的行李，把你常穿的几件棉衣都放进去了，还有你用惯的那把长枪，也让铁匠铺加固了枪头。”
周羽看着她细致的安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起身，将婉儿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她发间的熏香：“有你在，我什么都放心。”
婉儿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浸湿了他的中衣。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哽咽：“我只要你平安回来。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不许受伤，不许……”
“我答应你。” 周羽打断她的话，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我一定会平安回来，陪你逛遍江西的赣江两岸。”
两人相拥许久，直到烛火燃得只剩下半截，婉儿才慢慢从周羽怀里抬起头，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笑了笑：“莲子羹应该温好了，我去给你盛一碗。”
周羽拉住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只想陪着你。” 说着，他拦腰将婉儿抱起，一步步走向内室的床榻。
内室的床榻铺着水绿色的锦被，上面绣着并蒂莲纹样，帐子是淡粉色的纱帐，垂落在床沿，像一层朦胧的云雾。周羽将婉儿轻轻放在床上，俯身望着她。烛火的光透过纱帐，映在她泛红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两把小小的扇子，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
“婉儿。” 周羽轻声唤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等我回来。”
婉儿睁开眼睛，望着他眼中的深情，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两人的唇缓缓相触，带着桂花酒的甜香与彼此的温度，缠绵而真挚。帐子被晚风轻轻吹动，将两人的身影悄悄藏了起来，烛火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只剩下满室的温情与不舍。
不知过了多久，周羽才松开婉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婉儿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渐渐有了困意，却依旧紧紧攥着他的衣摆，仿佛怕他下一刻就会离开。
“睡吧。” 周羽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明日还要早起送我出征呢。”
婉儿 “嗯” 了一声，闭上眼睛，眼角却依旧挂着泪痕。她知道，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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