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重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它在找‘家’。”
这话让其他四人都是一愣。
找家?
这些被抛弃的女婴怨灵,在夜晚游荡,敲响一扇扇门,是在寻找一个永远不会接纳她们的“家”吗?
这个猜测,让整个事件的悲剧色彩更加浓重,也让人的心底泛起无边的寒意。
第一夜,就在这种高度紧张和诡异的氛围中,缓慢地度过。
当天空终于泛起一丝鱼肚白,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时,所有人都感到劫后余生的疲惫感。
阳光再次照射进这个死寂的村落,但每个人都明白,隐藏在阳光下的,是更加深刻、更加残酷的黑暗。而他们,要在这里“居住”整整一个月。
第一缕苍白的光线,艰难地穿透破旧窗纸上厚厚的污垢和灰尘,在昏暗的土坯房里投下几道模糊的光斑。
天亮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尘土、霉味和紧张汗液的气息。没有人真正睡着,即便是轮到最后守夜、本该在黎明前小憩片刻的凌昭,也只是闭目养神,感知始终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当光线逐渐增强,驱散了部分令人不安的黑暗时,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才略微松弛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的疲惫和高度警惕后的肌肉酸痛。
宋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发出咔哒的轻响,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他娘的,昨晚那敲门声……真够瘆人的。”
乔任梁推了推眼镜,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他看向依旧在土炕另一端酣睡的老妇人,目光深沉。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这老妇人竟然能睡得如此沉熟,仿佛完全听不到那近在咫尺的婴儿哭声和敲门声,这本身就不正常。是习惯了?还是……某种规则的保护,或者更深层的原因?
“规则第一条,‘日落闭户’是绝对要遵守的。”乔任梁总结道,声音因缺水而有些沙哑,“昨晚的情况证实了,夜晚外出或者回应‘声响’,极有可能触发即死机制。那些哭声和敲门声,本身可能就是规则筛选机制的一部分。”
叶臻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昨晚她一直试图感知那些哭声的能量源头,精神消耗很大:“哭声的能量很分散,源头似乎就是那座婴塔,但又能出现在村子任何角落……像是某种……领域性的现象。敲门的那一个,能量反应反而很弱,更像是个体执念的残留。”
顾疏桐抱着膝盖,脸色比昨天更加憔悴。昨晚的夜哭和敲门声,如同直接敲击在她的灵魂上,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悲伤全部勾了出来。她几乎一整夜都在与那些绝望的共鸣对抗,身心俱疲。听到叶臻说“个体执念的残留”,她不由自主地想象着,一个被抛弃的女婴,在无尽的黑暗和寒冷中,只剩下“回家”这唯一执念的景象,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凌昭从炕上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望去。
晨光下的村落,依旧死气沉沉。看不到炊烟,听不到鸡鸣犬吠,只有偶尔一两个村民麻木地走出家门,开始日复一日的劳作,眼神空洞,仿佛只是按部就班的傀儡。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怨念,在阳光下似乎淡了一些,但依旧如同背景辐射般存在着,提醒着所有人这里绝非善地。
“那个老妇人,”凌昭突然开口,目光落在依旧鼾声均匀的老太太身上,“她身上有和那座塔类似的气息,但更……陈旧,像是浸染了很久。”
众人心中一凛。长期居住在这里的村民,身上都沾染了婴塔的怨气?
就在这时,老妇人的鼾声停了。她缓缓地坐起身,浑浊的眼睛扫过屋里的五人,没有任何表示,仿佛他们只是几件无关紧要的家具。她慢吞吞地爬下炕,佝偻着身子,走到院子里的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胡乱地洗了把脸,然后便开始在院子里那小块菜地里摸索着,拔了几棵蔫黄的野菜。
整个过程沉默而机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麻木。
乔任梁趁机上前,再次拿出一些铜钱,语气尽量温和:“婆婆,这些钱您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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