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口发生的一幕,很快就在新晋举子之间传开了。
“这位徐解元似乎不太好相处啊。”
“如此不给同族兄弟面子,不是一般的不好相处。”
“依我看不是徐解元不好相处,是他与徐举人之间有外人所不知的龃龉,才会当众不给徐举人脸面。”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罢了罢了,到底与我等无关,还是不要议论别人的事,被徐解元他们听见就不好了。”
“……”
能中举的人脑子不会差,私下里议论几句就罢了,谁也不想传到两个当事人的耳中,不然把人得罪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
举行鹿鸣宴的地方有一处小花园,以谭知府为首的一众官员尚未到场,徐瑾年他们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方轻舟和叶云华没有提门口的事,跟徐瑾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年二月的春闱。
“春闱的竞争比乡试更大,明年参加春闱我没有一丝把握。”
叶云华的语气有些无奈,想要听听两位好友的建议:“不中倒也罢了,三年后再战叶无妨,就怕名次靠后成为同进士。”
同进士,如夫人,比不得两榜进士出身,也很难在官场上有大作为。
方轻舟很理解叶云华的想法:“我也在犹豫。”
事关两位好友的前程,徐瑾年给出的建议很保守:“过两日便回青州,要不要参加明年的春闱,大可征询夫子的意见。”
叶云华也是这么想的,轻舒一口气问徐瑾年:“你肯定会参加,如此一来年底就要动身了。”
徐瑾年颔首:“我打算十月底出发,走陆路。”
青州离京城有两千里之遥,无论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日夜兼程,叶至少需要二十天。
若是天公不作美,遇到雨雪天气,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到。
即便到了京城也不轻松,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京城的气候和水土。
否则一旦出现水土不服,连考场都上不了。
是以,路途遥远的学子往往会在年前出发,赶在年关前抵达京城找到落脚地,专心备考两个月再上考场。
听徐瑾年要走陆路,方轻舟瞬间知晓了原因:“你要带上弟妹?”
徐瑾年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眸子里带着温柔缱绻:“嗯。”
方轻舟和叶云华对视一眼,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
明瑜和弟妹的感情太好了,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让这对恩爱夫妻分离几个月,也确实难为他们了。
三人闲聊的工夫,其他举人陆陆续续到了,三三两两结伴上前同他们打招呼,言语间表露出相交之意。
徐瑾年对除了徐怀宁之外的人没有意见,自然不会冷待这些今后可能成为自己人脉的举子们。
一时间,众人言笑晏晏,气氛一片融洽。
不远处,徐怀宁站在一片阴影中,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徐瑾年,他的眼里闪过深深的不甘。
想到门口遭受的冷待,他脚下迟疑片刻终是没有上前。
没过多久,谭知府等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到来,让小花园的气氛达到顶峰。
府衙特意请来如意酒楼的大厨烹饪餐食,空气里飘荡的食物响起勾起所有人的食欲。
桌上的美酒佳酿更是多达三种,随举子们根据自己的酒量挑选,且每人的坐席前还有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的是赏银。
徐瑾年是解元,赏银有一百两,其他举子是五十两。
五十两看起来不多,对于那些靠全家托举的贫苦学子而言,这是一笔他们从未见过的巨款,足以补上参加乡试的一应花销。
这些学子感动的当场落泪,向谭知府等一众官员一杯接一杯的敬酒,聊表心中的无尽感激。
谭知府等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花一笔小钱结下一份善缘,万一将来就用上了呢?
反正这钱是府衙公账上出,又不是掏他们的银子。
这场宴席足足整整吃了两个时辰,期间举子们少不得表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