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压下去。
可还是有。
他们忍不住想:
——活该。
最近几年,韩守义横行北境,
谁敢不跪?
谁敢不顺?
多少兄弟的血,被他拿去换功?
多少人死在他一句“退一步再战”里?
多少人冤死,尸骨无收?
多少人被他抢功、压功?
如今,他倒了。
倒在了一个他们谁都想不到的人手里。
一个连名字都不曾出现在军功簿上的人。
他们不敢笑。
可心里,却像压着的一块石头被悄然挪开。
那种窒息的压迫,终于有了缝隙。
风灌进来,
那缝隙里透出一点难以名状的痛快。
但更多的,还是——惊惧。
他们知道,这一刀,
不仅杀了韩守义,
也杀破了军中的秩序。
从今以后,这北境营中,
再没有人能假装不知真相。
可他们也都明白,
这一刀之后,
那少年活不了。
“完了。”
一个年长的士兵低声道,
“这小子,是死定了。”
另一人点头,
“杀上官,是死罪啊。”
“谁救得了他?”
“可……他怎么做到的?”
“你看那刀——那刀的速度——”
“别说了。”
那人哑声打断,
“说也没用。反正我们谁都看不清。”
他们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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