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直到重新归于寂静。
……
赵烈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被人从胸腔里抽走,只剩下一阵空洞的颤抖。
那一瞬间的寂静,像是被刀锋割开的空气,还带着尚未散尽的锋寒。
他望着那一地的血,望着那三具缓缓倒下的尸体,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像梦。
不是噩梦,而是一场现实到让人不敢相信的梦。
——韩守义,死了。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浮现时,竟显得那样荒唐。
那个人……在北境横了多少年?
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却不敢言?
多少战功被他吞没、多少兄弟被他害死?
他赵烈亲眼看过,亲身经历过,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样的人,会倒在自己眼前。
而更不可能的是——
他倒在一个小卒子的刀下。
赵烈的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
他觉得舌头都僵住了。
火光照着萧宁的身影,那少年仍旧站在原地,衣袍被风轻轻掀起,刀锋低垂。
他没有得意,没有喘息,甚至连情绪都没有。
整个人静得可怕。
那种静,比韩守义的死更让人胆寒。
赵烈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甚至忘了去想“该怎么办”。
他只是反复地在心里咀嚼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两名护卫出手的瞬间,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北境最顶尖的出刀手,他们的速度,他比谁都明白。
他跟他们共过阵,知道他们的刀有多快。
快得几乎能与风同时掠起,快得在夜色里连火光都追不上。
他们是靠实战堆出的死士,数年血战下来,早已成了杀戮的化身。
他们一动,几乎没有人能挡。
可是——
那一刻,他们刚动,就死了。
赵烈不敢相信。
他连呼吸都变得极轻,生怕惊扰到那种“超越理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