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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结拜关张,开局灭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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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落的不是灰,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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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雨歇。

御药房檐下那方青砖沁着夜露的寒气,陶罐静立原处,釉色在将明未明的天光里泛出哑光,像一块被山雾养熟的粗陶。

小李子裹着半旧不新的灰布斗篷,身形贴着宫墙根滑行,脚步轻得连檐角悬垂的水珠都未惊落。

他没走正门,绕过西偏殿后那道常年漏风的夹道,从一扇虚掩的耳窗翻入——窗棂朽了一角,木纹裂开细缝,正合他掌心尺寸。

罐还在。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罐腹,触感微凉,却比昨夜更沉一分。

不是水重了,是空的——皇帝焚药之后,灰烬已尽数倾入,又以桐油纸封口,再覆一层素绢。

可就在他双手捧起欲退时,罐底边缘忽有异样滞涩。

他屏息,拇指缓缓刮过粗陶底部一圈微凸的胎线。

半张,蜷曲如枯蝶翅,边缘焦黄发脆,一角还沾着未洗净的灰烬余痕,另一端则深深嵌在陶土烧制时留下的微隙里,像是三十年前就被人悄悄塞进去,再被火与时间一并封存。

小李子喉头一紧,没动第二下。

他解下腰间油纸包,抖开三层桐油纸,将陶罐稳稳裹严,只露出罐底那点纸角,用指甲小心揭下——纸太脆,稍一用力便簌簌掉渣。

他不敢喘,只以舌尖抵住上颚,压住心跳,将残片平铺在掌心。

墨迹晕染,字迹断续,唯“雷心木山南麓”五字尚可辨,下方一行小楷几不可见,却在右下角赫然盖着一方朱印:永业田·嘉和二十三年户部勘验。

他指腹摩挲印文边缘——刀锋太利,不像官印,倒像私刻。

可那印泥色泽沉厚,泛着陈年猪胆汁调制的暗红,绝非新物。

他立刻转身,未回民议厅,直奔皓记旧址——如今只剩一间书房,门楣悬着褪色的“皓记”木匾,漆皮剥落,露出底下新鲜的杉木纹。

灯已亮着。

陈皓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三册账本:一为归源道今春采粉工时,一为苗寨十八寨轮值巡山记录,第三册空白,只压着一枚铜钱,钱背“待验”二字映着灯焰,幽幽反光。

小李子跪坐于地,双手呈上纸片,声音压得极低:“总执……罐底粘着这个。”

陈皓没接。

他先抬眼,看了小李子左耳后一道新划的血痕——那是今晨在宫墙夹道被碎瓦刮的。

他目光一凝,随即垂眸,取来一方素绢,垫在灯下,再以银镊夹起残纸,置于绢面。

灯焰跳了一下。

光斜照,纸背透出另一层极淡的墨影——是复写痕。

陈皓瞳孔微缩,伸手取来一小碟醋,滴一滴于纸角。

刹那,铜锈般的银白纹路浮出,在“雷心木山南麓”之下,显出半行小字:张氏祖业,东至雾岭坳第三弯,西接石罅泉眼……

他指尖一顿。

张大叔断腿那年,曾指着晒场边一块青石说:“我爷当年埋过界碑,碑上没字,只刻了三道横杠——一道是树,一道是水,一道是人。”

陈皓忽然起身,推开后窗。

山风裹着薄荷冷香扑进来,吹得灯焰长曳如刀。

他刚阖上窗扇,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叩击——三短一长,是苗寨夜语。

老汉来了。

他赤足踏进门槛,脚踝藤蔓上还沾着山露,未干的泥星在灯下泛着微光。

他没说话,只从怀中取出一方油布包,层层掀开,是一块硬如铁片的桑皮纸残页,边缘焦黑,似曾遭火燎,却未尽焚。

他摊开,与小李子手中那半张并置灯下。

两片拼合。

缺角咬合,墨线相续,边界线如一道刀锋,自雾岭坳第三弯起笔,蜿蜒而下,正正穿过如今礼部文书所称的“御用药园”腹地——那片种满雷心木、由内廷监守、连樵夫不得近的禁地。

老汉抬眼,目光如古井无波:“苗寨代藏此契三代。每一代长老临终前,都要摸一遍这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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