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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来了。”
绿萝的声音刚落，厚重的棉帘便被掀开，一股凛冽的寒气裹挟着龙涎香钻了进来。
萧柏熙今日心情极好，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上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他见沈清歌要起身行礼，几步上前按住了她的肩。
“此处无外人，爱妃不必多礼。”
他顺势坐在榻边，握住沈清歌的手。触手温软，让他满是寒意的手掌也跟着暖和了几分。
“朕刚从前朝回来，今年雪瑞兆丰年，是个好兆头。”萧柏熙眉眼舒展，言语间带着帝王特有的意气风发，“前几年匪患频发，国库空虚，朕一直提倡节俭。如今四海平定，百姓安居，朕想着，今年的上元节当要大办。”
沈清歌眼睫轻颤，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柔声道：“皇上圣明。这一年宫里宫外都不太平，是该有些喜气冲冲那晦气。”
“正是此意。”萧柏熙接过茶盏饮了一口，目光灼灼，“朕已下旨，上元节当夜，朕要登上宣德楼，与民同乐。届时全城挂灯，彻夜不休，还要选出几位扎灯最好的匠人，赏千金。”
他描绘着那盛世太平的景象，仿佛已看见万民朝拜、山呼万岁的辉煌光景。
沈清歌静静听着，眼底映着烛火，却是一片清冷。
待萧柏熙说得尽兴了，她才微微仰起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向往，却又极快地黯淡下去，像是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怎么了？”萧柏熙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沈清歌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腰间的流苏，声音轻如缕烟：“臣妾在想，那样的光景定是极好看的。可惜臣妾入了宫，这四方红墙虽好，却也再难见到那样鲜活的人间烟火了。”
萧柏熙闻言，失笑道：“你是朕的爱妃，享的是天下最尊贵的荣华，怎还羡慕起那些市井小民来了？”
“荣华自是好的。”沈清歌抬眸，眼眶微红，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憨与委屈，“可臣妾也是人，也想看看皇上治下的盛世究竟是何模样。听闻那日会有鳌山灯，有舞龙舞狮，还有自西域来的幻术……臣妾自幼和父亲在各处讨生活，后来流离失所，再后来便是入了宫，竟是一次也没正经逛过灯会。”
她说着，身子微微前倾，额头抵在萧柏熙的膝盖上，像是一只祈求主人爱抚的猫。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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